所以鄭開奇並不太在意,他得總結一下自己在醫院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些什麼。
首先,租界的那個十三太保之一,死於李默之手的間客,身份已經查明。
從日本留學回來任職南京國民政府的對外關係部,後來成了叛徒,由於之前累積的大量對外經驗和人脈基礎,被日本人當做了跟租界其他國家的一個“外交參讚”的工作,隸屬於日本駐租界的大使館。
從外界的眼光來看,他與日本人的接觸頻繁。
在鄭開奇看來,日本人侵華,雖然早就有大量的間諜在中國各地,但這些留日的中國人,無形中有意無意把戰亂的軍閥中國最真實的一麵帶到了日本。
那時為什麼留日風潮強盛。一方麵原因是晚清時期,清政府簽訂的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以及大量的戰爭賠款。
而且,竟然賠償多了。
小日子一看,賠多了,也不退了,給你們些名額,來留學吧。
所以民國開始,大量的有識之士有學識之人大批湧向日本。
這是當時性價比最高的留學之地。
可惜當時大量的明明學曆很高的人物,都成了漢奸。
當時也好,現在也罷。都是一樣。
鄭開奇發現即便是軍官主義,武士道精神,其實骨子裡需要的都是權色錢。
自古以來到現在,滲透的間諜,特務,漢奸,需要的也無非是三種,其中權色是交易途徑,錢色是最終目的。
自古以來,大殺器。
這間客也好,其他人也罷,早在去日本,就印上了痕跡,隨著日本侵華,戰線收攏,形勢一片哀嚎。這些早被熏陶的各地精英們,當漢奸的,當翻譯的,跟日本人狼狽為奸的。
中華大地,遍地哀鳴。
拋開大城市,其他小地方能去日本留學的,本就是鄉紳,地主家的少爺,回來後奉行的更是學到的精英文化。
士兵一潰千裡,百姓蒙昧無知。
一副亡國滅種征兆,許多文化人都說中國必亡。
書生百無一用。
諷刺的是,第一批覺醒的喊著要驅除韃虜,恢複中華的也是文化人,書生。
間客在大使館的工作並不繁忙,閒餘的時間都是在租界一個古董商那裡,喝茶聊天。
這段時間,李默通過把間客家的情況,把他研究的透徹,並且鎖定了幾個可疑人物。
說起租界,日本人在鄭開奇住院期間,已經視察了特工總部名義上的唯一錢莊,德川雄男即將視察租界裡的錢莊。
當然,他會以個人身份去。
他去的話,還是個問題。
歐陽翠蓮從修道院離開後一直在租界的繁星錢莊工作。
而德川雄男當初在修道院,是一眼就相中了歐陽翠蓮。
隻是公務在身,一心為天皇,他很好,極快的壓製住。
也就是一直在觀察關注他的鄭開奇才能看的出瞬間的情緒飽滿到遏製。
所以,不能讓德川雄男見到歐陽翠蓮。
一是怕感情這東西不好控製,他容易惦記。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二來,那麼巧,一次在疑似包容嫌犯的修道院,一次在特工總部的錢莊裡。
一點懷疑,就被無限放大。
要把所有危機,扼殺在搖籃,防微杜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