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唯美從不矯情,“背著我,抱著你不好爬。這裡都是輪胎和貝殼,纜繩也不是那麼好爬吧。”
“沒事,就幾米。”鄭開奇笑了,“從後麵抱緊我,可千萬彆掉下去。”
葉唯美白了他一眼,“我有那麼沉麼?”
背上了女人,鄭開奇摩挲著開始攀爬堤防牆,爬到了一半,才夠著了一根纜繩。
他感覺脖子上的力道時強時弱,知道女人是累了,趕緊提醒,“葉小姐,你堅持住。從這裡摔下去,就不是落水那麼簡單,容易被礁石和石頭傷到。”
葉唯美確實累了。緊張,疲憊,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不過“葉小姐”三個字刺激了她,她雙手使勁勒住了脖子,雙腿直接盤住男人的腰胯。
“這樣掉不了了,你快爬。”
男人身子一僵,不再說話,這最後的三米高度,他也硬生生爬了兩分鐘,兩人才在漆黑中爬上了碼頭。
葉唯美姿勢彆扭的撐住旗袍不脫落,見鄭開奇直勾勾盯著碼頭門口看,她也才發現碼頭門口那也有日本兵守著。
男人拉著女人進了後麵的區域,這裡是靠近黃金翔一個個碼頭小房間的地方。
今晚他隻伺候鄭開奇一個人。
到了這裡,就是安全區了。
鄭開奇撇開目光,說道:“你回去吧,抓緊換換衣服,擦洗擦洗,一旦發現出了事,這裡戒嚴的狀況下,肯定會查所有人的。”
葉唯美咬著嘴唇,說道:“我就這樣回去?我怎麼跟下人解釋?我出去一趟,被人非禮了?侮辱了?”
鄭開奇長歎了口氣,“那你說。”
“去你那裡,擦拭乾淨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再不言語。到了門口,鄭開奇解釋道,“那個叫眉眉的女人,我給她下了點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她會沉睡到早上。”
葉唯美突然冷笑道:“如果日本人懷疑這裡,你是不是要跟她春風一度,然後跟鬼子解釋,你一直在床上?”
鄭開奇愣了愣,“不至於,不至於。拿點錢就行。”
葉唯美冷笑,先進去屋子,把鄭開奇關在外麵。
鄭開奇在外麵兀自說道:“,裡麵有乾淨的浴巾和毛巾,都是成摞,嶄新放在那的,你用就行。一會,你走,可以穿著我的襯衣。我光膀子穿西裝。”
屋內的葉唯美擦拭了身子,看著外麵月光下的男人,心裡一陣癡醉。
忽然,她說道:“你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哪裡。”
“知道,就在不遠處。”
“你去,拿我的衣服,那裡有備用的。”
鄭開奇猶豫片刻,“不大合適吧。”
“哪有什麼不合適的,小麥姐不是你們的人麼?”
鄭開奇沉默片刻,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葉唯美訝然,隨即說道:“你有法子不讓她知道的。是不是?”
“什麼衣服?”鄭開奇還是妥協了。
“一套銀白色的睡裙。”
十分鐘後,鄭開奇折返回來。葉唯美換好了睡袍後出來,對鄭開奇說道:“我剛才幫你作證了。”
鄭開奇聽得觸目驚心的,“大小姐,你是什麼意思?”
“我還是喜歡你恭恭敬敬喊我葉小姐。”葉唯沒賭氣。
鄭開奇拱拱手:老子錯了,惹不起您。
“姑奶奶,快說吧。”
葉唯美說道:“我幫你在她身上留了幾個唇印,幾個掐清......她醒來後會相信你對她做了什麼的。”
鄭開奇瞪大了眼睛,隨即歎了口氣,“行吧,既然你做了,省了我的事了。不過,為什麼要有掐青?我不掐人。”
葉唯美很明顯不想多待哪怕一秒鐘,“你要是再碰她一下,回去我就跟白冰說今晚你做的那些事。”
“事急從權,見諒見諒。”鄭開奇說道:“再說我碰她乾嘛?”
“哼,男人。”
葉唯美提著裙角離開。
鄭開奇這才抓緊給自己衝洗了一下。
房間裡是有大水桶的,黃金翔伺候的很全麵。
然後他疲憊的貼著床外側,坐在那睡了過去。
完事結束,隻是等待淒厲的警報了。
很快,他鼾聲大起。
葉唯美在外麵站起了身,她沒有走遠,倒回來。
她不是故意看人家擦拭身子的,隻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碰那個女孩。
等男人坐在那鼾聲四起,這才真正離開。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小院子,小麥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但又怕自己外出尋找出了問題,隻能在這等著。
此時見自家小姐穿著睡袍鬼鬼祟祟回來,她瞪大了眼睛。
葉唯美強裝鎮定,說道:“還沒睡呢?小麥姐?”
小麥千言萬語掛在嘴邊,隻來了句,“小姐您回來就好,早點休息吧。”
葉唯美“嗯”了聲,喝了桌子上一大杯水,這才躺下。
昏昏沉沉,睡不著。
腦子裡翻騰著今晚上的一幕幕,就像是過電影一樣。
真實,刺激,都是回憶。
一隻手伸向她的額頭,小麥驚訝道:“小姐,你是不是發燒了,滾燙滾燙的。”
“沒事,小麥姐,睡吧。今晚我哪裡也沒出去,咱們聊著天就睡著了。”
“那是自然。”小麥點頭,還是有些不擔心。再摸去,大小姐的額頭又不熱了。
“看來真沒感冒,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想著什麼,想的渾身滾燙的。”
迷迷糊糊不知誰先睡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淒厲的喇叭拉鳴聲響徹了整個碼頭。
碼頭上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刺耳的聲音吵醒,不知情者罵罵咧咧,日本人是不是親爹親媽死了,半夜鬼哭狼嚎。
知情者都是下意識看向腕表。
早晨五點多了。
這是剛剛交接班發現的麼?
葉唯美不動聲色,繼續躺了回去,小麥見狀也不多想,繼續躺下。
而鄭開奇那邊,坐著睡覺的他警醒過來,見身邊女人有驚醒的征兆,這才掀開薄毯躺下。
刺耳的鳴叫並沒有停,一直在嚎叫。
眉眉終於睜開了眼睛,麵前的男人鼾聲如雷。她卻覺得,他身上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