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本可以趁著濃霧直接衝到冰室,來個大破壞,當時守衛隻有一人,根本擋不住。
“所以,黃金翔應該是主要目標,冰室是他們進來後才知道的。”
反複推演後,德川雄男放了心。
至於短笛。
他剛才沒說,那隻死去軍犬爪子上有西裝的衣片殘留,而且是高檔貨。上麵還有血跡。而且軍犬嘴裡都是血腥味。
由此可以判斷,短笛應該是受了不輕的撕咬傷。
他停留的可能性不大,應該知難而退,已經跑了。
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房間。
他從來都是想做就做,也不等淺川壽回來,徑自到了那個亮著燈的行營房間,冷冷道:“開門。”
那小副官站在那猶豫不決,就被工藤新一腳踢到一邊,拿過鑰匙,打開了門。
撲鼻沐浴的香味。
“德川長官——”副官欲言又止。
德川雄男走了幾步,轉頭往左看去。
一個黛青色旗袍女子趴在軟綿被臥之上,肉色絲襪美腿,身材高挑幾乎橫跨床板。
側臉半露,呼吸軟綿。
“德川君,看一看就行了,可彆嚇著我的美人啊。”外麵,有人喊道。
原來,淺川壽深知德川雄男的謹慎作風,半道上就倒回來看看,結果就聽說德川雄男剛剛往行營去,這才火急火燎跑了過來,不過被門外的工藤新攔住。
淺川壽還真命令不了工藤新,隻能在外麵喊一嗓子。
德川雄男看看是女人就退出來還好,一旦近身發現是葉唯美,他可就壞了。
結果,德川雄男隻是看了眼外麵強裝笑容的淺川壽,還是往床邊走去。
淺川壽急了,就要往裡走,“德川,你彆碰啊,我嫌臟。彆破壞我性質,她反正不是軍統的奸細,隻是一塊美白肉啊。”
德川雄男走到了床邊,先長久凝視那張被頭發遮掩了一半的臉龐。
他記得,是黃金翔身邊的眉眉。上次被派去伺候鄭開齊了。
長相頗為不俗,說話聲音很是清麗,有副好嗓子。
德川雄男立馬沒了興趣,連看她手心的想法都沒。
上次她伺候早餐時,他就觀察過。
是個沒怎麼受過罪的,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差不多行了啊,德川。給我點麵子。”淺川壽還在外麵喊著。
德川雄男慢慢矮下身,看向床底。
這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了。
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房頂是平麵的,就在抬頭十幾公分的地方,無所遁形。
床底空蕩蕩的,沒有人。
“是我多想了。”德川雄男自嘲一聲,站起身。
“嗯?”
他感覺被子好像動了下,再一看,是床上女子在瑟瑟發抖。
他輕笑一聲,“男女之事,看開一點,其實就是那麼回事。
放心吧,我讓他饒你一命。”
他自然看得出來,床上的眉眉已經醒了,現在嚇得瑟瑟發抖。
“可彆失禁了,那樣的話,敗興的他可真會殺人。”
德川雄男慢慢走了出來。
心都提到一半的淺川壽打量著德川的臉。他並不知道床上的女人本就是眉眉,而不是什麼葉董事長。
“留個活口吧。”德川來了句。
淺川壽立馬哈哈大笑,“好。”
小事一件。
德川雄男說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查到一半了。”
“查完。不耽誤你的風花雪月吧。”
“當然,先辦正事。”淺川壽板著臉說道:“德川啊,我想到了一個地方,是敵人可能藏的地方。”
“哦,是哪裡?”
“就是貨輪和碼頭連接的纜繩啊,霧大又是黑夜咱們看不見,一會讓士兵掃射一番。”
“嗯。”在翻看了這唯一沒讓進的房間後,德川雄男已經傾向於軍統已經完全撤離。
他們也很有經驗,知道日本人肯定會大肆搜查,軍統不會等著甕中捉鱉。
很快,一排士兵對著纜繩,對著下麵的大海開始機槍掃射。
持續了好幾分鐘,這才收手。
兩位中佐又閒聊了一會。
淺川壽問德川雄男在忙什麼最近,德川雄男來了句,“無非是斜風細雨計劃的前期工作。”
“真的要開始了麼?”
“是的。”
兩人很快分開。
德川雄男需要補覺,淺川壽需要摘花。
等親自送走了德川雄男,淺川壽這才回到行營,勒令周圍,“都離得遠遠的。”
這才開了鎖,進入後反鎖,剛想轉身,就感覺腦門被重力擊中。
好大的手勁,他眼前天旋地轉。就要掙紮著摸槍,腿上卻沒了力氣,再一堅持,又挨了一下子。
徹底昏了過去。
鄭開齊緩緩放下房間裡的木頭凳子。
回頭看向都鬆了口氣的女人,低聲笑道:“劫後餘生。值得笑一下。”
葉唯美的眸子裡滿是仰慕。
眉眉也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今晚上,好險。
差一點,就被發現,全體團滅。
“還好,你反應快。”
“是啊,鄭科長。如果不是您在門被打開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我們都完了。”
鄭開齊笑道,“一個好漢三個幫。隻有我中用也沒什麼用,大家配合的好。”
說起來,他也是心有餘悸。
他沒想到,德川雄男提前入場,而且態度蠻橫的直接跟看門的副官起了衝突。
床下的鄭開齊一聽是德川雄男的聲音,當機立斷!
床底肯定不安全了,德川雄男是誰!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他第一時間,拉著葉唯美從床下起來,讓被驚醒的眉眉起來,掀開被子,和葉唯美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