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切都回到了今晚,這個一樓餐廳。
她枕著,能好好消停一會。
二樓,又是熬夜找創意的夢溪深夜下來找吃的,腳步牢牢定在了樓梯之上。
看著下麵的那對男女。男人姿態放鬆,四仰八叉坐在那,腦袋墊著沙發靠背。
女人蜷縮著身子,枕著男人的腿。
手握在了一起。
夢溪久久無言,閃身原路返回。一時間,不覺得肚餓。
第二天一大早,鄭開齊被下人們來回走動的聲音驚醒,發現一雙薄毯蓋在自己身上,帶著淡淡的幽香。
“科長醒了,洗漱吃飯吧。”
“哎,好。”
都市麗人葉唯美從二樓環佩叮當下來,不屑來了句,“懶豬。”
鄭開齊有些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吃過飯,葉唯美打了個電話。回來說道:“周大師上午有戲,我已經問過了。”
鄭開齊不喜歡京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周大師,驚訝道:“你還有周大師的電話?”
夢溪在旁說道:“你以為都跟你們乾漢奸勾當的,光走些歪門邪道的。”
鄭開齊樂了,“怎麼覺得你說話酸溜溜的呢。”
“好了。走。”
今天看的是周大師的拿手好戲。
《明末遺恨》。
整個劇場滿坑滿穀。
當台上的崇禎看著兒子悲情的唱道:“兒呀,什麼最慘。”
“亡國最慘!”
觀眾席中就有人開始抹眼淚。
坐在二樓看的仔細的鄭開齊,百感交集。
崇禎道:“兒子,你要知道,亡了國的人,就沒有自由了。”
鄭開齊看向一旁的葉唯美,“日本人不管麼?”
葉唯美淡淡說道,“周大師有時候,總是會即興說那麼幾句。
哪有那麼多漢奸。”
鄭開齊淡淡道:“我就是。”
此時下麵戲台之上,公主又問,“父皇,兒何罪之有。”
周大師飾演的崇禎喝道:“兒身為中國人,就是一項大罪!”
滿堂皆驚,久久無聲。
鄭開齊猛然攥緊了手。
國破山河在,男兒戴罪身。
兒女私情心底藏,壯誌在胸澆塊壘。
不知誰第一個叫好鼓掌,整個會場這才好似噩夢中醒來,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放肆。”
一片叫好聲中,突兀一個暴躁的聲音,“周鑫芳!過分了啊。你這戲是什麼意思?
妖言惑眾,走,跟我去見皇軍。”
隻見兩個便衣特務大搖大擺穿過突然安靜的戲場,推開皇太子和公主,一把拿住周大師的手腕,就要生拖硬拽。
“有辱斯文,撒手。”周大師怒道。
“哼哼,彆在這裡耍橫。你以為太君好相與的?
你們這些下九流的戲子,整天想著借古諷今,評論時事。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呢?”
那漢奸叉著腰,哆嗦著腿,趾高氣揚。
他腰間的手槍彆著,閃爍著寒光。
“去你的。”一腳蹬開過來拉扯的“皇太子”,扯著周大師就往台下走。
周大師本就魁梧陽剛,見這漢奸如此對待自己戲班的人,他也脾氣上來,一把把漢奸推了個踉蹌,“無膽鼠輩,隻會欺負良善。”
“你踏馬,給你臉你不要是吧?”漢奸惱羞成怒,腰間的槍就拿在了手,對著周大師就是一陣比劃。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崩了你——”
“彭”的一聲,
漢奸手中的槍飛了出去。他慘叫一聲,抱頭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