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北向的窗戶,正對著這條路儘頭的南郊警署,當然,也能看見對麵的本幫菜菜館。
他手中有日本軍用的高倍望遠鏡。
一百米的距離,就跟在眼前沒什麼區彆。
來來往往的食客,熱熱鬨鬨的街道。
他還看見鄭開奇進出幾次,甚至還有空抱著一個女娃去對麵警署串門。
“這個人真的不簡單嘛,進警署跟進自家菜地一樣隨便。
怪不得教授這麼想製裁他。
如果他身份有問題,真的是尾大不掉。”
青年單手拿著望遠鏡,右手時不時把手伸進西裝口袋拿出一個個葵花籽,放在門牙上一嗑就是一分為二,隨手就把殼揣進了褲兜。
很有素質的青年就是畫師。
他今天來,是領命看鄭開奇的反應。
對於畫師而言,對微表情的觀察,一直是他的強項。
他也想親自見一見鄭開奇,嘗試為他畫像。
在那不長的鏡筒中,他清楚的看著鄭開奇每一個表情。
隱忍,深謀,睿智。符合一個高手該具備的一切。
“接了三次信息情報了,他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內涵。”
除了憤怒和不耐。
“那個葉唯美,可能真的是他的女人,但他的女人好像對他不構成太大的吸引力。”
畫師有些不耐煩了,看了一下午。
終於等到了第四個盒子。
前三個盒子的內容他都知道,第一個是警告,後兩個都是數額,旨在拴住他,分散他的思維。
擾亂他的判斷,其實也是教授實在沒想好該怎麼執行計劃。
這次不同以往,是知道情報後立馬先截住了葉唯美的,先有了行動,才開始製定計劃。
教授又奉行運籌帷幄之道,講究滴水不漏的設計。
所以,今天有的等。
他本來想提前來看看鄭開奇“熱鍋螞蟻”的狀態,結果,有些失望啊。忽然,他萌生了個想法。
去菜館,近距離接觸一下。
他相信自己的演技,沒問題。
他可是誌向當明星的。
下樓時叮囑老板給看好房間,畫師走到街上,邊嗑瓜子邊慢慢走了過去。
徑直到了南郊警署門口,畫師哭喪著臉奔向門口倆警衛。
“我要報案,我的小貓咪丟了,我的小貓咪——”
“滾。”警衛喝道,“你媽丟了再來報警。一隻貓,你搞笑呢!”
畫師還不服,在那大喊大叫,“我有錢,幫我把貓咪找回來,給你們十個大洋。”
“滾一邊子去。”警衛大腳把他踹出去老遠,“再咆哮小心我的槍。”
畫師被踹中了大腿,哎吆哎吆的到了對麵的菜館,“可惡啊,老板娘,來點吃的。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快一點。”
話沒說完,就感覺一片烏雲籠罩頭頂擋住了烈日。
一個高大英俊,劍眉星目的青年站在他頭頂,俯視著他。
“嗯?給你拿慢一點,或者不伺候你,有意見?”
看著那不善的眼神,畫師感到了劇烈的壓迫感。
“想不到近距離看這個顧東來,竟然給人如此強的壓力。難道因為我是十三太保中唯一的弱雞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