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小築如此逃離,大出了孟不凡的預料。
他開著車,心裡有些煩躁。
“長的也算甜美了,怎麼做事這麼決絕,喃喃,到手的鴨子飛走了。”
孟不凡懊惱的拍了下方向盤,真是小看了這個日本女人。
僅僅從司機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就判斷出有危險,並且敢從疾馳的車上跳下去。
“彪悍的女人。”
孟不凡後悔自己輕視了這個看起來精致無比的日本女人。以為她就是個被推出去的交際花,花瓶一個。
沒想到,她有如此勇氣。
“鄭開奇那個漢奸特意叮囑我要重視,是我低估了。”
不過鄭開奇本來的要求就是嚇唬嚇唬她,擾亂日本人的布局就好。
他卻想著直接俘虜囚禁,甚至可以試著交換葉唯美,這是最好。
“跑了就跑了吧。”
軍統鋤奸組,講究一擊必中,不中即走。
在日本人的地盤,這是存活率最高的特務方法。
他頭也不回,地板油離開了僑民區。
櫻花酒館的爆炸給了僑民區巨大的壓力,在阿部規秀本就到來的今天,整個憲兵隊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今天,上海灘會很熱鬨。”
會議室內,年過五十的阿部規秀表情桀驁,雙手環胸。
今天,盛大的晉升儀式過後,他已經是陸軍中將。
這位日本青森縣出生的帥才,在1907年陸軍19期步兵科畢業,並同年就成為陸軍下士正是在陸軍服役。
他對榮譽,戰功,名譽,光榮的渴望,讓他這個毫無背景的學生兵,一步步登頂。
從連隊副官,師團副官,師團參謀,再到仙台陸軍教導學校的學生隊隊長。
隨即,成為步兵大佐。
因為在學校的優秀,他沒經曆過最普通的士兵階段,起步就是副官,跟隨不同的主官。他見識廣闊,他英明決斷,他特立獨行,他桀驁不馴。
他有著各種理由俯瞰所有人。
包括三笠將軍。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戰場上實打實的戰功。
他之前作為副手的很多奇思妙想都是主官的功勞。
可惜,他剛剛接替死去的駐蒙軍第二混成旅團常崗寬治旅團長的職務。
他雄心壯誌,他好大喜功到了極點。
離開上海後,他將用一場場的勝仗,讓那一小部分非議徹底淹沒在他燦爛的軍旅生涯。
軍部之花到名將之花,咫尺之遙。
會議室的一個小時時間,上海陸軍駐屯軍憲兵司令部,陳述了大場東溟死後的善後事宜。
阿部規秀也適當重溫了當時的案件。
這裡麵的幾個名字他很感興趣。
作為山地戰,特戰的領軍人物,他對諜戰自然也是深諳此道。
“哦,原來真的涉及了兩位特高課同仁,一個漢奸,一個女人,以及一個叫火目的家夥。
那個漢奸沒有處理?”
“並沒有。”高木守陰看了眼三笠將軍,說道:“他在最終阻攔那個火目的行動中身受重傷,幫助德川君擊殺火目,兩人得以功過相抵。”
“很有意思。”
阿部規秀想說點什麼,就被敲門聲打斷。
櫻花小築被襲擊的事件被衛兵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