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您還是去院子裡吧,這裡還是太陌生了,不安全。”
師長默默退了回來。
老老實實上床。
今晚出不去了。
明天,明天有沒有機會?
特工總部。
幾人以總務科辦公室為據點,已經忙了起來。
眾人開始通過自己的渠道去紛紛布局。
等太陽升起時,又各自分開。
大家約定了一個分配標準。
既然是三方的力量合作。
不管是是誰抓住了師長,都占據頭功,頭功領一半的功勞,鄭開奇隻負責分享情報和顧問,參謀,拿兩成。
另外三成,剩餘的兩個隊平分。
事成之後,會有鄭開奇組織文稿,上報報告。
畢竟,行動隊的作戰參謀,是日本人欽點的。
目前大隊長沒到位,行動隊群龍無首各自為戰,上麵也不會說什麼。
在辦公室熬了一晚上,鄭開奇早上才回去。
名義上他已經請了假,在家休息,玩。其實就是脫離了眾人的視線,準備私下行動。
按照齊多娣的規劃,現在應該已經跟鄭師長見麵了。
他想了想,給對麵的小關打了個電話。
為了避嫌,小關成為署長後,他還沒主動打電話。
閒聊了一會,小張三就從對麵警署過來,又離開。
吃上小姨做的枸杞紅棗羹時,閒人和淡人就溜溜達達過來。
這兩個受過老關恩惠,現在成了小關影子的江湖中人。
“我隻是欠你一條命,還命可以,臟心事我不乾。”閒人沒什麼好氣。
老關養著這兩位,隻做核心的事,從不隨便差遣。
一個在上海灘縱橫幾十年的老警務,眼光毒辣,兩人自然有點東西。
上次在老關靈堂,小關生死阻擊,閒人知道,是他的人救了他。
而且,對方還是個高手,近距離規避,閃躲,簡直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隨時暴起殺人。
當然,閒淡二人能被老關重視,自然是有出奇之處的。
鄭開奇冒險請兩位來,也是看中了他們這個點。
“我不難為你們,幫我找到一個人,盯死他,你就不欠我什麼了。”
鄭開奇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的人跟畫師有七八分相似。
淡人問道:“幾分像?你畫的不像可不賴我們。”
鄭開奇笑了,看了淡人一眼。
淡人立馬身子往後側了側。他在很多人眼中,就是索命惡鬼。
但在他眼裡,麵前這個笑容和煦,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卻是個掌管生死大權的閻王。
閒人默不作聲,看著手中的紙。
紙上一個青年托著布袋,正嗑著瓜子。
五官表情隻能是素描,唯獨那雙眼睛,仿若五彩斑斕的小世界,分外的傳神。
鄭開奇說道:“我不擅長畫畫,隻能說外表五分,氣韻七分。
找到他,跟蹤他,隻要他沒有遇到紛爭,你們就不用跟我彙報。
一天時間,隻需要一天時間。”
閒人沉默,問道:“在哪些地方?”
“跟日本人沾邊的地方,富人區,僑民區,葵花籽是他的最愛。”
鄭開奇想起阿奎跟他說的追蹤殺手的事情,也跟閒淡二人說了起來。
“他是什麼人?”
“跟我一樣。”
閒人聽完,轉身就走,走到一半轉身把那畫像扔了回來,“我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一天的情報就換回救命的恩情?
我們兩兄弟,沒那麼無恥。
目前,
郭達,軍統第一女行動隊長張寒夢,吳四寶,各自根據自己的方式在查證。
離開那個房間後,三人更是會各自想方設法,鄭開奇自不必管。
他哪裡需要他們幾個真的查出些什麼?
擾亂教授的視線而已。
“不知道,老齊和鄭師長,有沒有見上麵呢?”
鄭開奇想了想,索性叫了顧東來,開車帶著白冰和小姨出去溜達,逛街,購物,吃東西。
今天也該拽了教授的眼線,玩上一天。
風雅居。
教授揉了揉猩紅的眼睛。等了一晚上沒有消息,他放了心。
情報沒有外泄,他們果真進來才來。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自己明哨暗哨那麼多,何嘗不是障眼法?
自己和太保在上海有固定的見麵地點。
師長跟書記見麵,不可能帶著幾個護衛,能在某個巷道外圍警戒就不錯了。
這就是機會。
堂堂十三太保,還能找不到機會趁機聊天?
隻有讓師長先跟地下黨見一次麵,才會有後期的抓住師長吊書記的可能。
教授洗了個澡,出來時早餐上了桌,他用餐時還在看著那張地圖。
租界是日本人目前控製的盲區,按理說,他們應該會選擇租界。
但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在租界開始製造大量的壓力。
巡捕,浪人,傾巢出動。
為了的就是不讓他們在租界見麵。
他與太保之前約定的地點是在南郊。這個租界和日占區最混合的區域,九日焚燒的地點,棚戶區的最中心。
以他的猜測,地下黨很有可能把見麵地點,選在相對雜亂的南郊棚戶區。
這些個小門小戶,勢力不夠的,最擅長在混亂中尋找平衡。南郊棚戶區,肯定有他們的據點。
可惜那裡啊龍蛇混雜,他的人也無法完全把握。
相應的,共產黨也更不可能完全把握。
他與新四軍裡的太保約定的見麵地點是一個麵館,那是他在南郊棚戶區一直牢牢把握的點。
幾次見麵都是在這裡。
可以說,民國時期的一百個背著命案人,就有是個在南郊棚戶區。
棚戶區每個人,都來自全國各地在本地混不下去的人。
混亂中維持平衡,日本人不屑於管,警署管不了,租界也懶得費力不討好。
棚戶區就是租界外最好的臨時見麵地點。
師長和書記在這裡見麵。
“我與太保,就在隔壁不遠處見麵。”
教授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