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統統拒絕。
他們要求:交出來特工總部的軍統奸細,或者偽政府高層的奸細,這五船貨就拱手讓出。
當然,之前承諾的那些交易也得繼續。
上峰的任務眼看就要無損完成,葉逢春滿口答應。
回來後就跟雪農商量。
雪農不答應,他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連威逼加感情。
最終雪農答應,秘密解決。等鄭開奇死後,雪農自然會拿出鄭開奇是間諜的確切證據,保準不是胡說八道,隨便指個人出來日本人也不會認。
“我問了他許多次,為什麼那麼麻煩,直接交給日本人,還能混個好印象,以後的物資交易還能順暢,他就是不同意。”
鄭開奇知道,雪農是不想自己死的,又不能違抗上麵的命令,隻能這樣,賭一把。
聽天命。
自己最終活了下來。
新四軍的軍情,國民黨的物資後勤洋行,加上他這個高級特務,換五船私人的貨物。
這買賣,怎麼看怎麼讓人絕望。
鄭開奇緩緩起身,“謝謝你教了我很多知識。”
葉逢春滿意,挺直了脊梁,說道:“黨國會記得你的付出。”
“我的付出?”鄭開奇笑了。
“沒錯,等哪天抗日勝利,你舍身報國的功績會被廣為傳唱。”
“你們這種人。”鄭開奇往外走,“會期待抗日成功的那天麼?”
葉逢春隱隱覺得不對,“你什麼意思?”
鄭開奇說道:“問出來那五艘船的特征,船號,停靠的碼頭,負責的憲兵隊長官。”
“體麵的送他一程。”
“畢竟是個少將。”
“豎子!你敢——”葉逢春怒喝一聲,站了起來。
腦瓜子就挨了一棍,直接坐了回去。
“讓你站起來了麼?你個賣國賊。”
小張三麵帶猙獰的笑,其餘三人也圍了上來。
“哥們幾個,要對你進行愛國教育啊。
你這樣墮落了,知道不。”
“少將得有少將的覺悟,得有少將的胸襟嗎。”
“抗日不積極,腦子有問題。腦子是個好東西,下去前,你得好好洗一洗啊。”
三人一人一句,看向李東山。
李東山撓撓頭,惡狠狠看向葉逢春,“好好交代,不然,裹腳布的伺候。”
“粗俗。”三人異口同聲。
鄭開奇回到家已經很晚,一樓亂七八糟躺著一群女人,帶著濃濃的酒氣,還有滿地的垃圾。
阿奎坐在藤椅上,在看書。
“回來了少爺。”
“嗯。”鄭開奇找到白冰,抱起來往三樓走,“把鬼姑和白玉扔回去。”
“不合適少爺。您來吧。男女授受不親。”
“老子就合適是麼?”
阿奎看著少爺,“少爺你火氣很大,很煩躁。所以你要抱走少奶奶麼?”
“你墮落了阿奎,你墮落了。”
“是的,少爺,我墮落了,你沒有煩躁。”
被阿奎這麼一攪,鄭開奇原本悸動的心平靜了許多,他往樓上走,“把她們撂在這吧。找條毯子蓋著就行,不冷。”
“少爺。”
“咋!”
“我能告訴你一件事麼?”
“有屁抓緊。”
“你抱著的不是少奶奶,是穿了少奶奶衣服的秀娥。她的衣服吃飯時弄臟了,就——”
“........”
鄭開奇低頭一看,確實。
好吧,鄭開奇舉步上二樓,阿奎在後麵說道:“這樣合適麼?雖然她很喜歡你。”
“我隻是把她扔到她自己的床上去。”
“哦。”
鄭開奇很快回來,把小姨也抱到了二樓,最後抱起白冰,回去睡覺。
阿奎不知道少爺經曆了什麼。
他迷迷瞪瞪,完全不在狀態。
這個夜晚,租界很忙,四小很忙。
齊多娣先是打了好多電話,利用自己之前做貨運洋行的基礎,聯係了不少建築公司。又讓養傷的李默在碼頭那邊找尋了不少苦工。
深更半夜的,杜明就接到了電話。
李默給他說了個地點,地點離振邦貨倉不遠。
讓他帶點隊伍,去維持一下秩序。
杜明對李默是敬若神明的。知道這位肯定是紅色背景。
“您深更半夜去那裡乾嘛?”
“有事。”李默簡明扼要,“晚上動工,肯定會有些東西,你帶著兄弟們在外圍看場子。”
杜明無語......
“二十個大洋。”
“這不是錢的事兒。”
“哦?不願意?”李默反問。
杜明都快哭了,“我怕下麵的弟兄多嘴啊。”
李默說道:“我隻是有一批急活,需要個簡易倉庫裝飾一下門麵,等老板看好了,就開工了。
不怕你的弟兄們說。”
杜明最終答應:“好的,沒問題。”
李默把杜明的態度轉給齊多娣,齊多娣說道:“已經很給麵子了,大晚上讓人家去蚊子哄哄的地方。”
齊多娣說道:“這個臨時貨倉的搭建必須全麵保密,所有來的工人即便完工了,也要待到事情結束。
所以,招聘一些廚師,讓他們吃住都在那裡,管吃,住嗎,總比他們露宿街頭要好。”
李默答應,齊多娣繼續補充道:“瞪眼龍那裡我親自去接洽。”
掛掉了電話,齊多娣在想整個計劃的盲點。
是的,如果非要古力非要用一個貨倉,那就用。
不過,是另一個振邦貨倉。
在具體消息還沒來,不知道何時使用的前提下,儘快裝一個臨時的貨倉。
真正要做貨倉還是很麻煩的。
國家戰亂,租界為了高枕無憂,對任何商業,生意上賺錢的東西,物資儲存的機構和單位都有著最高級彆的監控和約束。
不管是地皮的選擇,法人的身份,資金往來的賬戶等等,光審核就得很長時間。而且華人是很難拿到這種地的。
在租界做大生意的,要麼是洋人,要麼是古力這種高身份的漢奸,或者租金資深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