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淨身的到來,讓淺川壽萬分的驚訝。
他是晴川胤提拔的人,怎麼會到世仇
雖然陣營不同,他也沒笨到掛在臉上。
彼此寒暄一陣,小姨就不耐煩了,“哎呀,彆墨嘰了,這位長官,會不會打麻將?”
神也淨身謙虛道:“看彆人打過,不過,我可以學。”
“哎,這就對了嘛,我最擅長教人打麻將了。來來來,打一把,打一把就差不多了。一看你就是聰明才俊啊。”
拉著幾人入局,鄭開奇洗了手,說道:“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叫點下午甜點。”
“還是兒子懂事,知道姨娘嘴裡沒味道呢。”小姨咯咯笑。
鄭開奇回道:“那是自然。”到了那邊打出去電話。
“喂,給我送點下午茶。棲鳳居。”
西西裡西餐廳。
前台恭敬掛了電話。對後廚說道:“棲鳳居要一份下午茶。”
“好的。那裡的富太太,最近一直在要呢。”
“是啊。”
在吧台最近處的一個中年男人,從中午開始就在那喝著咖啡看報紙,此時緩緩起身,把報紙慢條斯理收在懷中,拿起公文包就要離開,又轉身走向吧台,“能用下電話麼?”
“您隨意,尊貴的客人。”
男人拿起電話打了出去,響了兩聲後感慨了句:“沒人接。”掛掉了電話。
感謝了店員離開。
李默在自己小碼頭上的小辦公室裡,看著響了兩聲的電話。
再三確定沒有響第三聲後,
在他的辦公室裡發出去一個特殊回形構造的圓形石子。
石子飛的又高又遠。
像鳥叫,像鷹鳴。
在下午燥熱安靜的下午,異常響亮。
最後遠遠落入海中,消失不見。
聲音響,就有一艘貨船慢慢從臨時停靠的碼頭出來,慢慢悠悠進了一個碼頭,恰好停靠在初升號旁邊。
跟李默之前的踩點有些不一樣。
神也淨身去赴約,特意打電話叮囑,兩個日本兵站在了火辣辣的甲板上,熬不住那炎熱,在那聊天打發時間。
在這艘新來的船舶停靠後,兩個日本兵站在船舷上,盯著。
在相反方向,兩個赤膊男人從船另一側緩緩爬了上去,分彆到了二人背後,各自背後捅刀。新來的船上,有人盯著碼頭岸邊,又有幾人悄無聲息上了初升號,進貨倉,一人拿著一個空麻袋下了貨倉,再次回來時,麻袋鼓鼓囊囊。
如此反複五六趟,所有人退了回來。
貨船也慢慢駛離碼頭,往南一直到租界。
半個小時,一行人搬空了幾箱子的文物,安然離開。
從頭到尾碼頭上的日本兵沒有察覺,都在陰涼中聊著天。
偶爾有幾個閒散的苦工看見,也不覺得什麼。
棲鳳居。
電話突然響起。
此時在小姨的帶領下,已經打了一圈,神也淨身漸入佳境,並慢慢喜歡上了這項運動。
“八萬。”
“碰。”
“等下,我糊了。”
“胡什麼你胡!不是打二五八萬嘛!”
“叮鈴鈴。”
吃著下午茶點的小姨正好輸了牌,很不爽的過去接了電話。
“誰啊打牌呢。
什麼?服務?
這裡不需要服務!”
小姨沒好氣的回來。
淺川壽不經意問道,“什麼服務啊。”
“哎吆,說的惡心的呀。
你們不知道,今年男人口袋裡沒錢的呀。很多那種店啊,都開始打電話問是不是找女人啦。
哎呀,好惡心的呀,不說了不說了。”
淺川壽後悔問了。
看了眼鄭開奇,似乎在問,你小子是不是內涵我?
鄭開奇無語了,你這種愛好能跟小姨說?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他擠眉弄眼促狹一下,淺川壽狠狠瞪了他一眼。
鄭開奇身心舒暢。
這個電話打來,證明文物的事情搞定了。
那麼,接下來該進行第二步了。
“神也君,你們在宿舍不玩麼?”
神也沒說,淺川壽冷笑一聲,“玩麻將?打個撲克都不行,你以為建設大東亞共榮圈那麼簡單?今天下午打麻將如果被知道了,我倆都得挨處分的。”
神也淨身微微一笑。這位中佐真有意思,這種話也敢直接說。
“哦,那還不簡單,如果聞起來,就說不在這裡玩,就說,咱們,去釣魚了?”
“差不多的結局。”
“那說去乾嘛了?”
淺川壽扔了個白板,說道:“你腦子好使,你給找個說頭吧。”
鄭開奇看了看兩人,“哎呀,對了,我在我們特高科的警察學院裡還有個名頭呢,好久沒去了,不如,一會咱們去看看?”
幾人說去就去,小姨下午手頭不好,光給兒子點炮,擺手說道:“快走快走,我找那些女人們玩。”
那些來這裡打牌的女人,都不敢使勁贏她,多多少少還得放水。那才好玩。
收拾桌子時,鄭開奇說道:“那個加賀少佐的父親不是警察麼?他去乾嘛了?帶著他一起,去那看看?”
“好。”
神也淨身答應,起身去打了電話。
加賀一郎正在宿舍,還有一個多小時,行動就要正式開始。
他準備眯一會,睡醒後,洗澡正裝。
但不知為何,麻吉那張囂張又假裝謙虛的臉在那麵前晃來晃去。
“我做了這麼多,最後為他做了衣裳,可惡。”
雖然麻吉的功勞不如他,但自己付出了多少個日夜?對方隻是在會議室露了個麵!
該死!
“叮鈴鈴。”
電話響。
他沒好氣的接過,“莫西莫西。”
“是我,加賀君,要不要出來,沒事的話一起去特工總部的百川學院轉一轉?”
“我下午有個——”
加賀說到一半,突然說不出來。
給彆人幫忙的事情麼?
可惡!
自己為何活的如此謙卑!
“哦,你有事情麼?那就——”
“嗯,沒事,沒事。來接我吧。”
加賀掛掉電話,去他嘛的計劃吧。
他給麻吉打過去電話,該死,他竟然記住了他宿舍的電話。
“哦,加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