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掖山下診所。
老雷寒著一張臉看著鄭開奇擦著汗進來。
這黑皮,混賬王八蛋,還敢來見我?
還滿臉無所謂的樣子。
“老雷,閒著呢?抽旱煙呢。”
“滾一邊子去。”老雷瞪了他一眼。
徒弟不舍得罵,女孩子臉皮子薄,還是那種事。
你個臭不要臉的玩意,你好意思來?你把白冰放哪裡?
“你過來。”老雷喝道。
鄭開奇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咋,火氣這麼大?棚戶區的娘們見不著你——哎吆。”
老雷冷笑中掐住了他的手腕,鄭開奇立馬失去了力氣,疼的被拉到一邊的椅子上。
老雷還是決定敲打一下他,在他老人家眼前,任何身體上的變化,都逃不過望聞問切的法眼。
他一摸脈,就知道鄭開奇昨晚有數次。
更加堅定了他的判斷。我那善良又可憐的冰兒啊。
他不由冷笑道:“鄭科長昨晚很忙啊。”
“我不是昨晚很忙,這幾天都很忙。”鄭開奇掙脫了他的扣腕,說道:“老雷我問你個事,你說,我練習了傳武了腹部呼吸法,每日提肛收縮,內息悠長。雖不像小說裡飛簷走壁吧,但強身健體沒的說,徒手打幾個宵小不在話下。
但今天早晨一起來,哎呀,就感覺渾身乏力啊,澆個水桶都差點沒站穩啊。”
毫無節製,一晚數次!
老雷冷笑起來,“你還能拿起水桶,已經是男人中的男人了。是特意來跟我顯擺的麼?
跟老子一個從小吃牡蠣烏賊長大的中醫談身體,誰給你的自信?嗯?”
鄭開奇眨眨眼,“你說的什麼啊?我就是來問問你,我還能不能強一些!
我覺得我有些敏感,每次一沾酒就不行?第二天更是虛的不行。”
“一碰就不行?”
“對啊,一碰酒就不行。”
“不對啊。”老雷吃了一驚,再次拿過脈搏來摸。
男人能承認自己的不足,這是對自己莫大的信任,臉皮都不要了,要來治病?
但這脈象,不像啊。
體力充沛才是。彆的不說,白冰的宮寒之症,因為長久的陰陽調和,已經改善了很久。
都是他的功勞。女人那滿是羞澀寵溺的眼神,老雷也是過來人,懂。
老雷納悶了,“黑皮啊,你這脈象,不像是那麼敏感的症狀啊。
還能一碰就不行?逗你家老子開心呢?”
鄭開奇有些無奈,“老子能不能喝酒你不知道?我真的是喝一點就難受,難受的不得了。”
老雷瞪大了眼睛,“喝酒?”
“不然?你以為我說的什麼?”鄭開奇古怪看著他。
老雷老臉一紅,惱羞成怒,“混賬,老子問你昨晚很狂野,你跟我說喝酒的事情!”
狂野?
鄭開奇喝道:“昨晚狂野個屁。老子昨天在日本人那,一下午沒吃東西,晚上連喝了兩杯白酒,渾身難受的睡了。早上起來就廢了。
所以我說,我為什麼每次一喝酒,身體就這麼虛!你個死老頭子壞得很,說的狗屁不通。”
老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著他。
“喝了酒之後?”
“之後個屁。兩分鐘我就睡著了。還是施詩把我拖床上去的。”
“施詩?”老雷的臉都變形了。
鄭開奇有些疑惑,“怎麼滴?隻是去看了看她,喝了兩杯酒,老子就睡了。沒敢招惹你的寶貝徒弟,你放心吧。
老子在守身如玉這件事情上,你是望塵莫及。
冰兒都特彆的放心。”
“那我問你。”老雷想了第一次施詩臉上失去光暈的那一天,“那一天你們乾嘛了?”
鄭開奇想了想,“彆提了,跟日本人那點事,也是被逼著喝了。施詩也趁機灌我。晚上住在了日本人的公寓。”
“施詩也在?”
“對啊,怎麼了?”鄭開奇有些納悶。
老雷的心態崩了。
他不由自主看向施詩那邊,然後嚇了一跳。
施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口罩上麵那雙眼睛,深邃又複雜,盯著他。
老雷吞咽了口口水。
鄭開奇說道:“你倆都是醫生,中西醫結合,幫我想一想,有沒有克服酒精的辦法?我也不能沾酒就醉啊。”
老雷下意識接話,“其實慢慢鍛煉的話,是可以的。我給你開些藥方,葛根——”
“最好的鍛煉就是喝,慢慢喝,由少及多。”施詩在後麵,用指頭點著老雷的肩膀,老雷就閉上了嘴。
女人說道:“你沒事來我這裡,我畢竟是醫生,可以慢慢控製你的量,由少及多,體內慢慢適應,你就不會一杯倒了。”
鄭開奇看向老雷,“不用配點中藥麼?我也不能經常去你那裡不是?”
施詩開始給老雷揉肩敲背。
老雷歎了口氣,說道:“嗯,就是得喝,施詩,她說得對。”
鄭開奇點點頭,“嗯,行。此事保密啊。如果真能刻苦,也需要給我保密。”
這有可能變成他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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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也不說麼?”施詩美目眨眨。
鄭開奇說道:“時機成熟再說,這點小事。”
“哦,好的。”施詩心情更美。
老雷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不敢細想。
鄭開奇又說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空了一天肚子,晚上喝酒喝的很急的原因。
我不光早上起來渾身困乏,而且晚上還做了......噩夢。”
老雷無奈道:“什麼噩夢?”
“嗯,不好描述,就是,對身邊人不大合適的夢。”鄭開奇看了施詩一眼。
老雷心知肚明,你這哪裡是噩夢,你這是半夢半醒啊。還好你酒喝的夠多。
“就這事麼?以後少喝點就行了。快點滾。老子忙著呢。”
鄭開奇罵罵咧咧往外走,施詩小女人一樣,小碎步在後麵跟著,“科長我送送你。”
老雷在後麵歎息:作孽啊。這算什麼事啊。
等施詩回來,師徒倆相對而坐,相顧無言。
許久,老雷問道:“丫頭,他有什麼好?”
施詩知道老雷知道了一切,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桌子上,“他就是好。”
“癡兒啊。”
老雷知道這終究沒有結果,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回到棲鳳居,鄭開奇的酒氣被小姨嗅到,又在那說他。
不能喝還大白天喝。
也知道男人的世界總是很無奈的。
特工總部打來的電話,讓他去總部開會。
現在這個點,開什麼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