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明白姨姨在說什麼,就聽懂個謝和驢。
她知道謝謝什麼意思,她有一隻小毛驢外形的木馬,可以騎上去搖來搖去,還會唱《小毛驢》這首兒歌。
“姨姨,為什麼要謝小毛驢呀?”
文靜溫柔答道:“你每次騎上小毛驢是不是玩的都很開心呀,小毛驢是不是很累,你是不是要謝謝它呀~”
安安明白了,“那我等會兒回家跟它說謝謝。”
文靜摸了摸她頭上的毽子頭,“安安真乖。”
嚴母脊背有些冒汗了。
她今天也是頭一次和文靜打交道,以前隻覺得這小寡婦心機深,沒想到這麼深,她看不透文靜到底在想什麼。
她好歹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各種各樣的人她都見過。
頭一回遇到文靜這種明明外在年紀很小,但那眼神卻是上了年紀的人該有的。
就感覺年輕的身體裝了個四五十歲人的靈魂一樣。
嚴母斟酌一番,“靜靜,晏昕是我女兒細心教養大的,是個重感情的,你看他為了你天天又是下廚,又是儘心輔導你學習,這年頭有哪個男人能做到這樣?”
“隻有真心喜歡才能做到這個樣子的。”
許業在一旁冷笑,心裡嘀咕著,他真心喜歡的隻是姐姐帶來的好處罷了。
這時比賽場上響起一陣唏噓,原來有個運動員失誤,從雙杠上掉下來了。
他看起來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聽到了觀眾席的唏噓聲,心態瞬間崩了,哭喪著臉再次爬上雙杠,把剩下的動作支離破碎的做完。
下場後才哭出聲來,一邊的教練卻一臉嚴肅地批評,“還有臉哭,這麼簡單的動作還失誤!”
文靜瞥了嚴母一眼,聲音也帶著唏噓之感,“真心喜歡能維持多久呢?時間久了這份喜歡也會摔得粉碎,哪怕是努力把它拚回去,那也是碎的,周圍的人隻會冷嘲熱諷,覺得我把這顆真心打碎的。”
嚴母莫名覺得她在陰陽怪氣自己,順帶還在自己胸口上插了兩刀。
她當年和嚴父也是這樣的,年少時恩恩愛愛,許諾著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也就恩愛了幾年。
他第一次外麵有人的時候她歇斯底裡鬨過,得到的隻是一句無理取鬨。
所有人都在怪她不夠賢惠才拴不住男人的心。
她那會兒還真以為都是自己的錯,努力做到賢惠,但並沒有什麼卵用。
新人照樣娶,野花照樣惹。
後麵她才悟出,從來不是她不夠好,而是男人一直就是這樣喜新厭舊的。
男人也就隻有掛在牆上的時候才會老實。
嚴母一臉苦笑,“說真的,你這幾年過的比我這一生都還精彩,小小年紀悟性挺高,看事兒比我們這些老一輩的還通透。”
文靜隻是挑眉沒說話,心道許業的小鬼真好用,啥私密事兒都能去聽個牆角。
兩人沉默著看了會兒比賽。
良久。
嚴母的聲音再次響起,“方婉珍應該是你故意引過來砸你的店的吧?”
熊茉莉聽到這兒愣了一下,她倒是知道文靜的服裝店被人砸了,沒想到是她故意引來砸的。
文靜臉上並沒有被拆穿的不適感,而是笑盈盈地,“不愧是嚴家真正的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