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靈活躲開,惡夫扭胯用上軍體拳給了李信一擊,李信毫無懼色,同樣扭轉腰胯一拳和惡夫的拳頭對在一起。
一聲手部脆骨關節悶響,兩人各退兩步,李信微笑讚許“有兩下子,但是還不夠。”
惡夫徹底被激怒了,猛然摸出腰間匕首,帶著破空聲刺向李信,李信突然改變了步法,身形雖然比不上惡夫,但是身體更靈活,反而向前兩步,貼近了惡夫的身體,做一隻手肘直擊惡夫腰間軟肋,惡夫吃疼,想要反擊,但是李信的雙手已然靈活如同雙蛇,蜿蜒附上了惡夫持著匕首的手臂,猛然一扭,惡夫的手直接脫臼,匕首掉落,卻正好落在李信手裡。
惡夫吃疼,捂著手臂,寬厚的額頭上即便在冬日都汗流不止,但是一聲都沒叫喚出來。
“好樣的,這麼疼一聲不吭,是條漢子。”李信停了手,讚許一聲,然後幫惡夫複原了手關節,又看向眾人說道“剛才我的動作你們看清了嗎?我是怎麼從惡夫手裡奪下匕首的?”
眾人麵麵相覷,剛才打的是真精彩,但是還真沒有看清楚李信手部的動作,因為——太快了!
蒙武在旁邊略一思索,說道“這是空手奪刃的手法嗎?也可以當做訓練?”反擊奪刀是一種人想要生存的本能,蒙武這次很快猜想到了李信的意圖。
到底是沙場老將,李信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需要你們變得更加強悍,除了軍體拳和令行禁止不能放鬆以外,還要練習奪刀術。另外還有匕首操,就是如何使用你們手中的匕首發揮最大的殺傷力。另外,每日清晨起來,負重跑步。”
蒙武有點擔心小聲說道“槐裡,如此強度,怕將士吃不消……”
李信笑道“老將軍放心,學會這些之後,他們將在沙場上以一敵十,個個都是不弱於王賁等武將的猛士。而且如果單單隻是步戰的話,傷亡率會降到很低。”
“當真如此?”見蒙武露出驚訝的神色,李信笑道“老將軍可放一百個心,隻需要配合我操演就行,若是一月之後,他們達不到,我死……”
蒙武連忙擺手“不可胡亂用生死發誓。我不是期盼他們每人都能以一當百,而是我問你,你說的他們以後受傷概率會降低很多,是真的嗎?”
看著蒙武瞪大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李信奇怪的點了點頭“確信無疑。”
這套奪刀術在現代世界的特種部隊裡,是重中之重,搶走對方的武器,沒有了武器,對方僅靠拳頭,哪怕是突然襲擊,能造成的傷亡概率就很小,這是經過科學驗證的。
蒙武居然有點動容,熱淚盈眶“我不光要監督將士們練習,我也要練習,等回到大秦我還要教會其他人,這對於軍中士卒來說,是福音啊!他們以後不會死,不死就有機會回家!”
蒙武對待軍中將士感情深厚,當是愛兵如子。李信也動容的點了點頭,向著蒙武保證“以後,隻要我還活著,我不會拋下你們任何一個人!”
北風呼嘯,但是李信這一句話深深的映入惡夫和每一個將士的心中,眾人用拳猛錘左邊胸膛,呼喊起軍號“大風!大風!”
遠處偷窺秦兵操演的老族長,看到這麼一幕,卻小聲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數百秦兵在我楚國腹地,都能如此團結一致,從容不迫,軍風威儀。若是秦軍個個如此,我楚國危矣……”
晚上在穀場生火造飯,這也是李信這麼要求的,不能在老百姓家裡吃一粒米喝一口水,穀場上白天當做訓練營,晚上當做營地,晚上點上篝火取暖,地方大,周圍的草垛高高壘砌,還遮風挺舒坦。
李信一邊映著火光看行軍地圖,這份行軍地圖很寶貴,他基本上都是貼身放置的,這是當年大秦啟用李斯,李斯建議秦王政買通各國貴胄,描繪地圖,然後內部分化他們不讓他們形成聯合軍的時候,所製作的。
不得不說李斯是個人才,這上麵不但標記了山川河流,甚至還有詳細的樹林丘陵,人口和田地,可以說非常詳儘,雖然時過境遷,但是仍然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一個小孩子跑到李信身邊扮鬼臉,李信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一塊馬肉乾扔給他。
小孩子歡天喜地跑開了,但是不一會,帶過來一群小孩要肉乾,李信苦笑不已,那個叫翠娘高挑清秀的女人走過來,和氣的笑了笑“給將軍添亂子了,我這就把他們趕走。”
“不用。”李信擺了擺手,抱著其中一個小孩,削了一個小木劍出來,教他玩弄手裡的小木劍,李信把手裡的木劍耍的像飛花似的時候,所有小孩都瞪圓了眼睛,發出了一片驚歎聲。
翠娘捋了捋額邊的碎發,能看的出臉上脖頸白白淨淨的,映著篝火火光,難得的笑了笑,顯得俏生生的,和白天不同,精神頭也好了不少,好像特意梳洗過一番。
“嗷嗚!”蒙武衝著幾個小孩做了個鬼臉,小孩嚇跑了,翠娘靦腆的衝著李信蒙武笑了笑,邁著長腿扭著腰跑開追小孩去了。
蒙武在篝火旁邊坐下,笑道“怎麼,看上了?要不老夫磨著厚臉去給你保媒拉纖?”
李信笑罵了兩聲,感覺自己記憶有點缺失,他很想問問蒙武,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娶妻生子了嗎?但是又不能張口問,一問不就露餡了嗎?
幾乎是同時,項梁帶著三千兵馬,一路沿著睢水河尋找攻破澄城這隊人馬的痕跡,直到太陽西沉的傍晚,蒼藍色的天光布滿大地的時候,這才在空無一人的河麵上,發現停著幾十架很奇怪的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