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則一個人在街道上走一走,尋摸著能徹底拿下壽春的辦法,卻見到一個小姐一個侍女打扮的人,與一個穿著楚地衣裳的人爭吵起來,周圍圍了不少人瞧熱鬨,就連昨日見過的齊爭帶著城中士兵也在此。
李信準備打算快步過路,卻被齊爭看到,齊爭和氣的衝著李信拱了拱手“王狐將軍。”
李信不得已停下腳步回了個禮,就聽到那侍女和那人爭吵“明明就是你撞了我們,然後我家小姐放著錢幣的香囊就不見了,怎麼不是你偷的?”
那楚地人士冷笑道,拿出一個香囊說道“這香囊壽春遍地都是,就允你用得,我用不得?大家給我評評理,這是何道理?”眾人看那香囊,確實也平平無奇。
原來是盜竊被發現了……李信饒有興趣的看著齊爭,想要看看齊爭他如何斷案,齊爭略一思索問道“羋郡主,你香囊中有何物,多少錢幣?隻需要打開對峙即可分曉。”
沒想到這女子是個郡主,還姓羋姓,不知道與當年曾在楚地待過的名震秦國的羋八子的是什麼關係?齊爭這辦法中規中矩,是最直接的方法。
這女子身著碧綠翠煙深衣,散花水紋痕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如凝脂氣若幽蘭,香眉點點畫,燕脂淡淡抹,好一個大家閨秀風采,羋郡主淡淡皺眉“我出來的急,也並未看香囊中有何物。”
之前那楚人冷哼一聲“我倒是知道裡麵有什麼,裡麵有十幾枚布幣,兩三枚蟻鼻錢,還有一枚郢爰。”
布幣,蟻鼻錢,還有郢爰都是楚國現在流通的貨幣,布幣取自麻布衣之意,也有賤幣之意,大抵是老百姓用的最為常見的流通貨幣,而蟻鼻錢,形似海貝;郢爰(ygyuan)是黃金鑄造,一爰就有250g,可值不少錢,那楚人看著穿戴也不像能出門帶這麼多錢的人。
齊爭打開一看,果然和那楚人說的一般,有點不好吭聲,捉賊捉贓,這贓物是拿住了,但是失主卻說不出香囊中有什麼,反而讓盜賊說出失物是什麼,像真的是他的東西一般,不能服眾就有點棘手。
周圍圍觀的人,見那人說出香囊裡的東西來,也是紛紛附和,怕是誤會了。
那羋郡主的侍女氣的說不出話來,羋郡主也露出委屈不悅之色。李信暗笑,這人估摸著是已經打開看過荷包了,所以應答如流。
齊爭聽見李信的嗤笑聲,好奇道“李將軍,可有什麼見解?”
李信微微一笑朝著那羋郡主拱了拱手“郡主此物可是貼身放置?出門之前是何時佩戴的?平日放在哪裡?”
羋郡主點了點頭“就懸掛在我腰間,是月兒清晨為我整理妝容的時候帶上的。平日就放在閨中。”
李信點了點頭“這就好辦了,”
李信接過香囊聞了聞,笑道“這香囊上的香味分明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怎麼你一個大男人出門也塗脂抹粉?”
那楚人顯然沒料到李信的視角如此特殊,結結巴巴說道“我娘子早上也用過胭脂水粉,所以沾染了香粉味道。”
李信又遞給齊爭聞了聞,齊爭微微一愣,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不過當街聞一個未出閣的郡主的香囊多少有點猥褻之意,齊爭咳嗽一聲,小聲說道“王狐將軍,光是氣味怕是不能服眾……”
李信點了點頭“取一桶淨水來。”街道周圍就有酒肆一類的小店,齊爭讓人取了一桶淨水,李信把那香囊投入水中,水因為胭脂水粉的顏色,飄上了一層五彩斑斕的油花。
李信讓眾人觀看,微微一笑“大家看見到了嗎?此香囊上常年侵染花粉胭脂,胭脂水粉脫水會浮於水麵,若非常年如此,不可能有這般效果,一個大男人帶著此等香囊,即便不是賊,也怕不是采花大盜?“
胭脂水粉的密度要比水輕,自然會浮於水麵,又是閨房之物,天天與胭脂水粉相伴,自然會有這樣的效果。李信說完,低喝一聲”齊郡丞,還不速速將此人拿下!”
楚人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證據確鑿,齊爭一抬手“拿下,按楚律麵部刺字,充軍!”
那楚人嚇得雙腿發軟,連忙哭喊道“是我財迷心竅,郡丞饒命將軍饒命啊!……”周圍見這年輕將軍斷案如神,紛紛鼓掌叫好。齊爭還要審訊盜賊,城中有事處理,向著李信感激一笑,告罪一聲先行離開了。
香囊濕了,但是好在錢沒丟,李信把兩物還於侍女小月,小月連忙行了一禮“謝謝……這位將軍。”小月想呼喚他姓名,但是發現他麵生,似乎並未在城中見過。
羋郡主點了點頭“感謝將軍,不知道將軍高姓大名?”
“鄙人姓王,單名一個狐字。”李信微微一笑摸了摸嘴唇上蒙武的胡須,羋郡主見李信英武,方才又幫了她的忙,俏臉微紅“今日我打算遊街,若是將軍無事,不如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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