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府中楚地識字的小廝過來。”李信讓人拿來筆墨,思索了一會,在這東西的素羅紗上寫下了兩句詩,詩是用楚地的字寫的,但願自己外麵那四百精銳中和二百輜重裡麵有識得楚地文字的……當然他不可能給自己的將士說自己根本不認識楚地的字,這實在是有點跌份……
按照這樣,李信又決定依葫蘆畫瓢再做兩個,正在製作,門口衛士就有人來報,說是齊爭來了。
他來了?這會來乾嘛?
李信對於齊爭還是有防備之心的,壽陽城裡這個齊爭算是個人物,智慧風度皆是人中龍鳳,偏偏還沒有什麼架子。
李信放下手裡竹篾,拍了拍手“把東西收起來藏好,等我回來再做,其他將士該休息休息,該吃飯吃飯,不可讓他看出端倪來。”
“喏!”
李信背著手走到門口,果然一襲白衣的齊爭提著兩個東西,在門外瀟灑矗立,李信神色自若笑道“什麼風把齊郡丞吹到我這裡來了?不過昌平君這兩日得了風寒,說是不見客。”
齊爭笑道“我來不是拜會昌平君的,而是來找王狐將軍你喝酒的。”
他抬了抬手,果然是兩壇酒,伸手不打笑臉人,沒有揣摩到齊爭的意思,李信也不好妄自揣測,接過酒壇,請齊爭進來。
齊爭進入看到李信的將士幾日不見已經是甲胄鮮明,人人身強體健,萎靡神色也不見了,尤其是看到身材高大一臉凶神惡煞的惡夫,不由的感慨道“王將軍不光是武技高超,手下兵將也是勇猛之極。”
李信笑道“楚地兵將一向強悍如此。”
兩人進了安靜的內室,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窗外楚地的桃花或有綻放,或含著花骨朵,形態萬千,也算是一道獨特的景致,兩人閒談了一陣,齊爭小聲這才說明了來意“我昨日當街觀察將軍辦案,才思敏捷,不知道對這天下大勢如何看待?”
其實問這個問題,齊爭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他是想看看麵前這王狐的大局觀是否妥當,是否和他觀點相同。
問的是天下大勢,其實問的是楚國還能堅持多久,試探啊,都是試探……
李信微微一笑,想了想這裡隻有他和齊爭兩人,沒有什麼避諱的,他把玩著手裡的青銅尊略一思索“六國已去其三,隻剩下楚、齊、和到遼東稱王的燕王喜,若是當時相互製衡,楚國問鼎七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楚國半數國土已儘陷於秦人之手,王翦六十萬大軍不期則達。齊國表麵上擁兵自重,不下中原,但實際上已經是外強中乾,錯失諸多強援,如果不出意外,秦人統一天下,最多不過三年時間。”
李信是什麼人,他來自未來啊,他知道三年後,秦王政改朝換代,自稱秦始皇啊!
見李信分析透徹,齊爭出言辯解道“我楚國兵強馬壯,又有壽春之險,依將軍你看,能堅守多久?”
李信伸出兩隻手指“若是閉門不出,依靠十萬大軍,可以守兩年,若城中隻有兩萬人,王翦大軍到來,恐怕隻能堅守兩月。”
齊爭對李信的說法抱有疑慮“如果王翦大軍來,他會采用什麼手段破開城牆?”
李信笑道“王翦用兵如神,穩若泰山,此地離大秦遙遠,他一定會抓緊時間,爭取早點結束伐楚之戰,采用車輪戰,一輪三波,一波十萬人,晝夜不停的攻伐甕城,甕城一旦破開,以投石機填河,河水一斷,城中再無水源,沒有水,要不了幾日士卒就會沒有氣力,任人宰割,到時候數十萬鐵騎將踏平壽春。”
李信詭異一笑“若是換做我,我就會往肥水河中投毒,楚國到了那時哀鴻遍野,兵不血刃,不戰自降。”
李信一席話說的齊爭冷汗連連,若是真當如此,楚國壽春危矣!齊爭連忙整理衣裳,衝著李信行了一個大禮“今日聽聞將軍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齊謀心中想的和您如出一轍。”
齊爭起身又捋了捋袖子,正色說道“昌平君昏庸,每日隻知道享樂,不能知人善用。王狐將軍有此大才,不如由我引薦,投入郡守王景門下,與我們並肩抵禦秦軍如何?”
李信心裡一動,心說齊爭今天來的目的總算說出口了,原來是替王景當說客,來招攬他的?
現在加入你們,不等於4、9年加入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