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頭是一刀。
縮頭也是一刀。
阿基庫心一橫,先對著103師師長點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毅然決然的跟著王大柱,一起走進了帥帳裡。
一進到帥帳內,看見陳昊的第一眼,阿基庫直接噗通跪倒在地上。
他把自己頭盔摘下來放在了地上,隨後開始解上半身的盔甲。
屋裡本來趙得柱、幾個參謀正在說話,看見阿基庫的動作,慢慢的都不說話了。
所有人詫異的看著他,一件一件把自己上半身的外衣全都脫掉,直到露出了光背。
阿基庫再次趴倒在地上,爬到了帥帳中間,對著陳昊道“罪臣阿基庫!”
“求陛下責罰!”
“願受軍法處置!”
本來陳昊和眾人還有些納悶兒,阿基庫這是唱的哪一出。
直到此刻,大家才反應過來,合著阿基庫這是在“負荊請罪”啊!
陳昊沒有說話,反而是端起桌案上的茶盞,吸溜吸溜的喝了起來。
趙得柱看了一眼陳昊,對著阿基庫開口笑道“哈哈!”
“我說老阿!”
“你這出負荊請罪,唱的不對勁兒啊”
阿基庫頓時就是一愣。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麵色平淡的陳昊,又看了看一臉揶揄的王大柱和趙得柱,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聽說負荊請罪就是這麼著的啊”
王大柱嘖嘖有聲,搖著頭道“不是我說,阿基庫,你這打根兒上就不對啊!”
“負荊請罪應該是從外麵,就得光著,還得把荊條背在身上”
“你說你這都到帳篷裡了,才開始脫,是不是不對頭啊”
阿基庫傻眼了。
昨晚擊殺偷營的黑衣人韃子之後,一直到天亮阿基庫都沒睡。
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請教了政委艾度書,才琢磨出這麼個負荊請罪的法子。
隻是阿基庫本來就是個不怎麼識字的粗人,政委艾度書也是個通過人民會掃盲班才脫盲的半吊子。
兩個臭皮匠湊到一起,琢磨出來的結果,就是眾人眼前看到的樣子了。
聽了王大柱的話,再看看毫無表情的陳昊。
阿基庫一咬牙,咚咚咚磕了三個頭“陛下!”
“罪臣死罪!”
“罪臣現在就出去重新進來!”
說著話,他就站起身來朝著外麵退去。
一邊退,還一邊脫下半身的鎧甲。
這下子可把趙得柱等人徹底逗樂了。
王大柱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老阿!”
“你這負荊請罪,怎麼還耍起流氓了?”
“雖然咱們這都是老爺們兒,你也不能脫褲子啊”
阿基庫立刻反應過來了。
剛才王大柱說的光著,隻是上半身光著,自己卻理解成全脫光了。
這下子,阿基庫站在帥帳門口,徹底麻了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臉上的表情,簡直是比哭還難看。
陳昊終於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嗓子“行了!”
“不要再胡鬨了!”
“阿基庫!”
聽見陳昊的話,阿基庫趕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快速的爬回了營帳裡“罪臣在!”
陳昊淡淡的說道“你也不用罪臣來罪臣去的了!”
“昨夜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了!”
“帳外的那些人,你帶回去,該殺的殺,該打的打,我不過問!”
“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自己把腦袋割了吧!”
等到陳昊說完,阿基庫已經一身的冷汗了。
不過阿基庫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