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多克口中的南旗主狗崽子,此時卻有些猶豫了。
之前趕往巴彥烏拉城的路上,南旗主打探到是華朝的軍隊攻占了巴彥烏拉城。
他先是折磨死了來求援的日阿西,隨後下令全軍連夜後撤三十裡。
等到天一亮,南旗主帶著麾下兵馬全速朝著王城進發。
和之前慢慢吞吞的速度完全不同,這一次僅僅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南旗主就趕到了王城。
當負責留守王城的車臣汗王子聽了南旗主的稟報後,二話不說用王子的名義發出了召集令,把北旗主和西旗主同時征調了過來。
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儘管舒爾多克帶著三萬大軍已經足夠小心了,可還是被車臣部的人掌握了行蹤。
這也是為什麼,能夠在斡難河穀設下這個圈套的原因。
不過此時,南旗主心中卻是有了些不滿。
他遠遠的看向了其他三個方向,皺著眉頭嘲諷的笑了笑:“果然是一家人啊!”
“你們叔侄一條心,倒是叫我的人打頭陣!”
“這個算盤,打的很精明啊.....”
西旗主、北旗主和小王子,算起來是叔侄關係,關係自然比外姓的南旗主要親近的多。
現在七八萬的大軍四麵合圍,卻隻讓南旗主一邊先動手。
也不怪南旗主多想。
眼見著天上的海東青,再次排成了催促進攻的隊形,南旗主啐了一口,對著布日古德說道:“準備好了嗎?”
“等我命令隨時進攻!”
布日古德悶聲應了一句,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南旗主回過頭,目光再次看向河穀中間的陣地。
此時烈日已經將剛剛結束的戰鬥,灑在地上的血痂曬成黑褐色。
陣地中間華朝外籍軍團的士兵,用馬車殘骸壘成了防線,陣型紮的也是密不透風......
雙方相距不過三四百步,舒爾多克的士兵正在用繳獲的床弩支架加固工事,鐵器碰撞聲隔著乾燥的空氣傳來,像在嘲笑他的遲疑。
"放箭!"南旗主突然揮刀。
隨著他一聲令下,南旗主麾下的陣營裡,數萬張硬弓同時震顫,箭雨在蒼穹織成黑網,呼嘯著射向了中間的陣地.....
但預想中的慘叫並未響起——那些豎在車架上的重騎兵鐵甲,竟將箭矢儘數彈開!
"王爺!"布日古德眯縫著眼睛,皺著眉頭說道,"他們的盾牌全是鐵浮屠的胸甲!"
南旗主自然也看的明白。
他忍不住再次對著小王子的方向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
隨後對著布日古德說道:“不用管它,繼續放箭!”
“箭射沒了咱們還能造,咱們的兒郎們要是受了傷死在了這,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布日古德的喉頭動了動,這個直爽的漢子明顯被南旗主收買人心的話語感動到了。
他再次按照南旗主的吩咐,傳令下去。
這一次,鋪天蓋地的箭雨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鐘才停止。
而且在布日古德的安排下,南旗主這邊派了兩三千騎兵對著前麵衝了一陣。
隻是還沒到舒爾多克的陣前,就跑回去了。
遠遠的看著動靜挺大,實際上雙方人馬連毛都沒碰著......
“行了,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