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還在繼續。
隻是問話的內容開始逼近核心。
隔壁房間的李正國,聽著越發心驚肉跳起來......
“十一月二十五日,也就是你家循例的結算日當天,一共去了幾個供貨商到你家結賬?”
審問到了現在,這還是第一次問出和肖二廠被殺那天有關的問題。
如果是一開始發問,嚴戈單精神高度緊張戒備的情況下,可能還會想一想再回答。
可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審問,嚴戈單的精神已經放鬆了下來,下意識的答道:“六家......”
“哪六家?”
“牛家,杜家,趙家,錢家,孫家......”
嚴戈單住了口,已經反應了過來:“不對不對,我說錯了,一共是五家,肖家沒去.......”
他的精神再次緊張了起來,不再打哈欠。
可是搓手和跺腳的動作越發多了起來。
尤其是覺得渾身從骨子裡開始有些發癢,這讓他忍不住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將身子在椅子靠背和扶手上蹭來蹭去......
審問的安全員卻是對他的小動作恍若未見,厲聲喝問道:
“到底是幾家?說清楚!”
“五家,就是五家......”
“嚴戈單,我現在是給你機會,讓你自己說清楚!”
“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不要心存僥幸!”
“說了是五家,就是五家,你聽不懂嗎?”
嚴戈單愈發覺得煩躁和心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麻癢越發嚴重,讓他忍不住開始衝著安全員發飆了......
嘭!
審問的安全員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嚴戈單的鼻子吼道:“給我老實點!”
“嚴戈單!”
“既然給你臉你不接著,那就彆怪我們沒給你機會!”
“管小六親口交代,十一月二十五當天,他親眼看見,肖二廠和其他五家供貨商進了你家......”
“事後離開的時候,肖二廠卻是沒有離開你家......”
“你的管家嚴二苟在數天之後,按照你的吩咐,把管小六叔侄派到雷州,並許諾給對方一個大夥計和掌櫃的職位......”
嚴戈單腦子嗡的一下亂了!
管小六不是被嚴二苟送走了嗎,難道是被對方抓住了?
他隻覺得渾身越發的難受,似乎骨頭和關節裡都痛的厲害。
使勁咽了咽口水,嚴戈單艱難的反駁道:“官爺,你說的管小六是誰?我不知道......”
“這人會不會是肖家為了誣陷我,胡亂找的人.......”
對方似乎已經料到嚴戈單會抵賴,冷笑一聲道:“好!”
“嚴戈單,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管小六究竟是不是你家的下人,隻要一查便知道......”
“你家那麼多下人,隨便抓幾個回來問問,我想很容易就能確認管小六的身份了吧......”
嚴戈單有些慌亂,他剛剛隻是下意識的否認,現在已經反應過來,趕緊搖頭道:
“官爺,我家下人太多了,我怎麼可能全認識,這個管小六可能是我家的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