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主動從腰間掏出火折子，給陳昊先點著了火，然後才給自己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之後，笑著對陳昊說道。
陳昊哈哈一笑，開口說道：“我們東家體諒大家，每個月給我們發兩條這個煙.......”
“你要是喜歡，我艙裡還有兩包，等會兒給你遞過來.......”
說著話，陳昊就衝王大柱擺了擺手。
王大柱二話不說，立刻就往回走去拿煙。
船老大的眼神更亮了，笑的合不攏嘴，嘴裡還假意推辭：“哎哎哎......”
“陳掌櫃，你這......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陳昊笑著擺手，連說無妨無妨。
很快，王大柱就把兩包硬盒“複興牌”卷煙拿了過來，塞給了船老大。
船老大嘴上客氣，手上卻不含糊，接過來就揣進了懷裡，笑眯眯的對著陳昊連連拱手。
陳昊自然是毫不在意，稍稍客氣了幾句之後，就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這趟從京城運貨到淮安，你們也是辛苦了啊......"
船老大笑了笑道：“陳掌櫃說笑了，咱們就是賺的這個辛苦錢，哪裡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啊.......”
陳昊笑眯眯的說道：“也是，錢難賺呐......”
船老大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道：“您說的真是一點兒也不假.......”
“您彆看這趟跟著廖東家，的確沒虧待咱.......”
“但是這一船人跟著咱吃喝拉撒開銷，也不是小數目啊.......”
“還有新換的這叫啥蒸汽機，好是好，燒煤也是筆不小的開銷......”
“最關鍵的是抽成.......”
船老大本來說的很順暢，不過此刻卻像是想起了啥，立刻住了口，抬起手狠狠抽了兩口煙，眼神轉向了彆處.......
陳昊心中一動，故意說道：“抽成？你這船難不成背後還有彆的東家？原來是合股的買賣啊.......”
船老大臉色數變，最後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苦著臉對陳昊說道：“陳掌櫃說笑了哦，小老兒當年花光了積蓄才攢下這條船，哪裡來的彆的東家.......”
“您不是我們這行的人，不了解裡麵的門道.......”
“如今想在運河上平平安安的跑船，不讓人抽成怎麼可能哦.......”
陳昊的驚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啊？誰這麼大本事？”
“官家的人？”
船老大表情更加難看，連連搖頭道：“官家？官家哪裡管得到這個啊.......”
“是.......”
“唉！”話到嘴邊，船老大還是歎了口氣道：“陳掌櫃您是坐船的，這些醃臢事兒，彆汙了您的耳朵，總之都是些鬨心事兒，您也彆問了......”
說完，似乎是怕陳昊繼續刨根問底，船老大直接拱手告辭，轉到船頭那邊去了。
陳昊並沒有阻攔，隻是冷笑著看著船老大離開，隨後把手裡的煙屁股，彈進了運河裡。
煙頭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漣漪，而陳昊早已轉身回了船艙，沒有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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