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敲了幾聲,房內都沒有動靜,廖難敵愈發覺得自己猜測的是對的。
下午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個爾東組長的聲音很熟悉。
剛剛他猛然想到,這個爾東組長的聲音,不是和陳記商行那位陳掌櫃是一模一樣麼!
而且,爾東爾東,合起來可不就是一個陳字!
再加上,鏢師老劉說,今天一天都沒看見過陳記商行的人,這更加重了他的懷疑。
漕幫的事一直沒有解決,原本打算去找孔知府求他主持公道,沒想到孔知府自己就是個大貪官。
廖難敵和謝北兩人回來後,一直長籲短歎,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接下來漕幫的麻煩。
雖說現在已經從水路換到了陸路,可是以漕幫勢力之大,真要是打算和他們這批貨為難到底,絕不是簡單換到陸路就能行得通的。
本來廖難敵已經覺得走投無路了,恰巧鏢師老張提起了下午主審的爾東組長,這讓廖難敵升起了一絲希望。
哪怕這絲希望看起來無比的匪夷所思——比如說懷疑陳記商行的陳掌櫃,就是爾東組長。
敲了幾下門,沒有得到回應,廖難敵反倒是覺得很正常。
畢竟下午的公審大會剛剛結束沒多會兒,如果陳掌櫃真的就是行省督察院的大官,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
他抑製住激動的心情,打算再敲兩下,確定屋裡沒人之後,就和謝北守住客棧的前後門,一直等到爾東組長回來,再懇求對方幫忙解決漕幫的麻煩。
隻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房門卻是從裡麵打開了。
睡眼惺忪的陳昊,站在門裡有些疑惑的看著廖難敵道:“廖東家,有什麼事兒嗎?”
刹那之間,廖難敵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隻是他還不死心,一邊朝著陳昊的屋裡看去,一邊開口問道:“陳掌櫃今日休息的這麼早啊,下午城裡有公審大會,你們沒去看啊?”
陳昊似乎是沒察覺到廖難敵的小動作,揉了揉眼睛道:“這幾日我們在船上都沒睡好......”
“今天大家商量著就在客棧補覺了.......”
“廖東家說的什麼公審大會?怎地我們進城的時候,沒見到公告?”
華朝開國已經兩三年了,公審大會已經不是什麼新奇事兒了。
一般來說,每個季度都會有一次,通常都會在城池的四門張貼公告,說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召開公審大會。
像下午的這種突發性的公審大會,極少發生。
聽到陳昊如此回答,廖難敵臉上的失望之色已經遮掩不住了。
他也沒了和陳昊繼續囉嗦下去的興致,敷衍了兩句之後,匆匆告辭。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連廊裡,陳昊旁邊的房門打開了,李雷和王大柱從裡麵走了出來。
“掌櫃的,看來廖東家是起了疑心了.......”
王大柱在旁邊嘿嘿一笑說道。
今天下午公審大會上的爾東組長和王木組長,的確是陳昊和王大柱假扮的。
換了彆人,當時麵對孔曉偉的狡辯還真說不定匆忙之間處置不了。
畢竟,陳昊的打算是要在老百姓麵前,把孔曉偉的麵具徹底扒下來。
陳昊很清楚,和那些壞在表麵的貪官汙吏相比,孔曉偉這種表麵偽善清廉的貪官,危害性更大。
如果不把他的真麵目揭露出來,會讓不明真相的百姓們,產生更多的誤解......
“行了,早點兒休息吧,接下來換成陸路,少不了風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