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德川家綱還真的錯怪了酒井忠清。
雖說酒井忠清現在因為爭權奪利,對德川家綱的命令陽奉陰違。
但眼下丁銀快速貶值,已經不是一般的政務了。
這可是關係到幾乎所有人,也包括酒井忠清自己的身家財富,他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也和德川家綱唱反調。
至於他剛才走神,則是想起了另外的一樁事。
現在聽到德川家綱發問,酒井忠清皺了皺眉頭,換上一副恭敬的神情道:
“一切但憑將軍閣下做主,我等堅決服從......”
德川家綱心說老子讓你出主意,你卻把皮球踢回來,真是好樣的!
可是麵上隻能裝作滿意的點點頭道:“酒井君公忠體國,這種精神真的讓人感動啊......”
酒井忠清回了個笑臉,繼續坐在原地,重新恢複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倒不是他不想出主意,而是他也實在沒什麼好的辦法。
眼下丁銀已經臭大街了,換誰來恐怕也沒辦法力挽狂瀾了......
眼見著商議不出什麼結果,德川家綱差點兒氣的昏過去。
好在他終於強忍著怒氣,把人都趕走了,隻留下了保科正光和河野通定幾名心腹。
“保科君,你怎麼看?”
雖然保科正光是德川家綱的叔叔,但是禮數不可廢,所以除了私下裡二人偶爾會以叔侄相稱外,平日裡還是做足了上下禮數。
保科正光並不擅長經濟,但是他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
現在聽到德川家綱詢問,立刻答道:“將軍閣下,以我之見,有上中下三策!”
德川家綱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這還是事情發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可以解決。
他看向保科正光的眼神也充滿了讚賞:“呦西!”
“不愧是保科君啊!”
“快說出來,和我們大家分享一下......”
眾人的眼神也都集中在了保科正光身上。
“是!將軍閣下!”
保科正光應了一聲,立刻開口道:“上策是重鑄丁銀!”
“立即重開模具,製造新版丁銀,同時宣布舊版丁銀強製回收!”
“凡是回收的丁銀,全部按照實際含銀量進行兌換......”
他的話還沒說完,在場眾人包括德川家綱在內,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不是說震驚於保科正光能想到這條對策。
而是這條對策背後的代價太大了!
在場眾人都是處理政務的老油條了,怎麼可能想不到這種解決的辦法。
而是這個辦法好是好,但實在是難以推行。
德川家綱苦笑一聲打斷了保科正光:“保科君!”
“這一條就暫且不用說了吧!”
“我們庫存的白銀,根本沒有那麼多!”
“而且,製造假丁銀的人還沒抓住,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摻假的......”
“就算是咱們鑄造了新的丁銀,沒有新的防偽措施,還是會被仿造.......”
保科正光心中歎了口氣。
德川家綱的反應,完全在他的幕僚估算之內。
所以保科正光也不廢話,繼續說道:“中策就是出台政令,嚴禁丁銀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