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沒有說話,隻是掏出一根煙,轉身去自顧抽著。三人一時都不明所以,柳思琪平時最了解林弈,見林弈此態,望去像是在等什麼,便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林弈不說話,眾人也覺得氣氛有點古怪壓抑。柳思琪和楊芯兩人還好,兩人相互安撫,偶爾還低聲閒聊幾句。
嚴森看了看柳思琪二人低聲談著,要加進去也不是,不加也不是,於是自顧走到一邊把弄著那些散碎的刑具。
片刻後突然傳來楊芯的聲音“啊!我想起來了。”這聲音突如其來,硬是把嚴森嚇了一跳。
柳思琪也沒想到楊芯突然發聲,便問“你想起什麼了?”林弈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楊芯想了想才說“早上醫院裡有件奇怪的事!”
嚴森聞言也來了興趣,放下手中的刑具也湊了過來。楊芯看了看柳思琪又看了看林弈才繼續說“早上我聽說醫院的地下停屍房有怪異!”
林弈和柳思琪聽到這事,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一副“原來是這件事”的樣子,隻是聽完楊芯接下來的話又皺起了眉。
楊芯繼續說“停屍房的地上多出了一灘血,但卻不見這兩天一直在停屍房裡的趙醫生,應該是有人出事了。”
柳思琪臉色陰沉,盯著林弈仿佛是想要看出什麼一樣,但見林弈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才冷冷地說“以你的能力竟然會失手,你不解釋一下嗎?”
按理來說,以林弈的能力和手段,自然不會有活口,如果趙意青還活著,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林弈故意而為的。而趙意青事關柳思琪一身清白,柳思琪自然不允許那樣的人還活著。
林弈眼神毫不閃躲,也是盯著柳思琪冷聲緩緩說“你…不…相…信…我?”
柳思琪繼續說“那你現在怎麼解釋屍體所在?”
林弈沉默,關於這事,他確實始料未及,他對自己的手法毫不懷疑,但關於屍體所在,他確是不知道的,而且林弈也不是那種隨意辯駁的人,更何況自己要怎麼解釋也說不通,於是便一言不發。
柳思琪見狀頓時怒上心頭說“你早上到底去做什麼了?你說啊!”
林弈知道,此時的柳思琪已經認定是自己了,就算是說實話她也不會相信,事關她一身清白,林弈了解柳思琪,她生性高傲,容不得半點侮辱,又有此等事情發生,想必已然被憤怒衝昏了頭,並不是與其解釋的最佳時機。弄不好隻會誤會更深。
而且此時菜花的事曆曆在目,他心裡也是憤意難消,更無心去解釋辯駁什麼,於是繼續沉默著。
見林弈不打算說話,柳思琪握緊拳頭說“你不動手,我自己動手!”說完哼了一聲便轉身大步離去,絲毫沒有停留之意。
楊芯和嚴森看得不明所以,楊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此刻已經把嘴閉得緊緊的,見楊芯離去欲要阻止才發現她已經走遠了。
林弈看向楊芯,楊芯說的雖然不合時宜,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趙意青的身份不一般,現在最值得懷疑的,便是那些人。
見氣氛不對,嚴森連忙擠出笑容說“額……林老弟呀,我想此間應該有什麼誤會,柳大人此時正處氣頭上,給她點時間吧。”停頓片刻看了看牢房外才說“要不我們……。”
隻是嚴森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個士兵喊“衙主大人,豐先生來了,還有一個孩子。”
嚴森眉頭一皺,似乎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很不好,正想說話打發了才發現眼前還有一個林弈。要知道那士兵口中的豐先生可是林弈的人,要是……就真的不好了。
林弈忽然說“讓他們進來!”
隨即嚴森對著牢房外大聲喊“讓他們進來!”
片刻後,豐勇帶著狗娃緩步走來,出現在了三人的眼中,張平山並不會在意這些,發現自己也沒有要說的話,於是忍著痛,隻想睡下去。也許睡著了就不疼了。
狗娃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見到滿牢房的刑具,特彆是看到綁在柱子上的張平山時,渾身不停顫抖著,額頭上虛汗隱現。
豐勇和林弈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表示所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隨即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林弈問“林老大,我看到柳大人好像生氣跑出鳳衙了……柳大人她……?”
誰知林弈不理會豐勇,轉向其他人淡淡地說“你們都出去吧。”隨即看向狗娃說“你留下!”
嚴森向楊芯使了個眼色,當先走了出去,楊芯立即跟在後麵。
見豐勇沒動作又說“你也出去!”
豐勇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是!”便退出去了。
林弈轉頭看向狗娃,眼神頃刻間淩厲如刀,狗娃似乎感覺一柄柄刀片刮在臉上,難受難忍,眼神不掩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