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覺得這柳林山莊的四人都很和藹可親,可以傾吐心事,便說“他的名字叫林弈,這名字估計早已爛熟鳳城了吧?”
晴姨問“這個名字五年前不是消失了嗎?”
秋娘搖頭說“前不久他回來了,但是……但是他……死了!我連他最後一麵也沒見到。”神色立刻蕭索下去。
晴姨又問“你對他是什麼感覺?”
秋娘一愣“感覺?”
晴姨又說“就是說,你是喜歡他嗎?”
秋娘聞言,沉默好久,心想“我是喜歡他嗎?他是林老大,我擔心他是應該的,可我為什麼這麼傷心,還想了他五年,我這算不算是喜歡?可能算吧?”便說“應該是吧!”
晴姨神色大喜,說“怎麼叫應該算呢?喜歡就是喜歡,怎麼還應該了。”
秋娘登時臉色一紅,一臉尷尬,但隨即又說“可是他已經……已經死了,我喜歡又有什麼用呢?”
晴姨卻是不以為意,問“你聽誰說他死了的?”
便在此時,嵐姨端了飯菜上來,叫著“吃飯啦,秋娘,你肯定餓壞了吧?快來嘗嘗我的手藝。你可能吃不慣,但我的手藝可是這個莊子裡最好的了,他們平日的飯菜,都是我管。”
秋娘微笑,不知為何,四人給她的感覺竟是一種家的溫馨。忽聽得天伯說“我們先吃飯,一會兒再繼續下。”
瑟伯說“現在是你下,待會兒是我下,你可彆忘了!嵐妹,今天輪到哪樣菜了?”說著起身走了過來。
嵐姨笑說“放心吧,跟昨日定會不一樣的。”
秋娘想要起身見禮,卻聽那天伯說“你有傷在身,安心坐著,不必多禮了。”
聽瑟伯忙說“誰要跟你多禮了?人家小姑娘坐久了屁股不舒服,挪一下不行嗎?切!”
天伯無奈,回駁“就你皮糙肉厚,坐久了也不會挪一下。”
秋娘不禁莞爾,見這兩個老者雖年老,卻也不少爭執,童心未泯。聽見晴姨笑說“你倆也不害臊,要吃飯,還說什麼屁股?”
卻又聽那天伯說“晴妹,這老家夥輸了棋心下不舒服,定要在口舌功夫上討回去,你不用在意。”
見瑟伯又要爭執,嵐姨說“行了,吃飯,你們不吃就去下棋,我們秋娘可餓得緊了。”
瑟伯正要說“去下棋就去下棋!”但他聽見天伯搶先說“好,吃飯!”心想自己一個也下不了棋,便又把話咽了回去,悻悻坐了下來,安心吃飯。
秋娘夾菜往嘴裡送,便覺得甚是可口,跟之前吃過的菜果然不一樣,問“嵐姨,這道菜叫什麼呀?”
嵐姨回答“這道菜叫做‘美人羞’,乃是用美人花蒸出清香,又伴著羞人果烹炒而得。”
聽那瑟伯又說“美人羞,美人羞,可美人卻一點也不羞。”
天伯忍笑,晴姨低聲笑吟,嵐姨卻臉頰緋紅,嗔聲說“吃你的飯,還堵不住你的嘴?”抬起手便要打,瑟伯連忙將那‘美人羞’塞到嘴裡堵住,秋娘莞爾。
晴姨則連夾了幾片‘美人羞’送到秋娘碗中,笑說“秋娘,多吃點,你兩天沒吃東西了,你比兩天前可瘦多了。”
秋娘說“謝謝晴姨,我自己來。”
晴姨說“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頓了頓又說“哦,說到死了,你聽誰說他死了?”
天伯等人都好奇,瑟伯說“誰死了?”見到嵐姨正朝他望來,又兀自吃著飯。
晴姨卻笑說“我們秋娘有個心上人叫林弈,說是那林弈死了!”說著不置可否地看了天伯,天伯連忙擺手笑說“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死的!”但發現不對。
秋娘聽見這話也愕然,心底也有這個聲音,但下一秒天伯卻改口說“我們秋娘的心上人怎麼會死呢?”秋娘神情又萎靡了。
忽聽瑟伯說“你聽誰這麼說的?”
秋娘心下奇怪“怎地這四人聽到林老大死了,卻也還是這麼說笑?是了,這些人又不認識林老大,怎會關心他?但他們說林老大是我心上人,還很開心的樣子。”
她一時不明所以,又想“他們救我性命,總不能問個問題我都不跟他們說吧?何況他們隱世而居,跟他們說了也不會有什麼事,他們可能就是想聽一些外麵的故事吧。”
秋娘沉默了好久才說“我是聽青山堂的冥兵說的,他們說林弈死在了大爆炸之下,灰飛煙滅了……”
四人一同呼了口氣,晴姨笑說“原來是聽人說的,而且還是青山堂的人說的。”
秋娘疑惑問“晴姨,不知晴姨此言何意?”
晴姨伸手挽著秋娘的手,秋娘下意識要縮回,卻忍住了,隻覺一股溫暖自晴姨手上傳來,令她不禁感到心安,隻聽她笑問“秋娘啊,你可相信那個林弈?”
秋娘說“我自然信他!”
忽聽見瑟伯說“那不就結了?既如此,何必又去聽信那什麼狗屁冥兵的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