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秋娘才說“姐姐,我先帶你去洗一下臉吧,一會兒要開飯了。”
柳思琪這才放開林弈,朝秋娘微笑點頭,秋娘拉著柳思琪的手離去了。
林弈看著二人的背影,微笑著心想“她二人這算是商量好了吧!”
之後,眾人略微進了點晚餐,算是填了肚子吧,畢竟此番大戰,鳳衙士兵傷亡慘重,實在不宜今晚就大排筵宴痛飲,眾人心中都十分沉重,一談到傷亡一事,誰都開心不起來。
康奇、單昆和鐵明三位將軍都是曆經沙場的人,對此番守城戰之慘烈,也是倍感痛惜。
鳳衙除去那城中兩千人,出去禦敵的八千士兵險些全軍覆沒。青山堂之人則真正算是全軍覆沒了,活著的都已成了閻府的鬼兵,堂主明宇輝不知去向。
林弈望向三位將軍,問“不知三位將軍打算何時回逸卿城?冥殿之人詭計多端,若是趁三位將軍率軍出城之際攻城,那可就不妙了。”
鐵明說“我等奉太守之令,一來是救援鳳城,二來便是要保護林先生安危,至於逸卿城裡,還有七萬將士駐守,林先生大可放心。”
林弈雖擔心逸卿城,但聽這三位將軍也是這個意思,也不再多說。
片刻之後,嚴森說“三位將軍如若不嫌棄,待得明日替眾位死去的將士送走英魂,我們明晚一醉方休!”
三位將軍雖是好酒之輩,但聽要為死去將士送行,卻也開心不起來,隻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林弈看向柳思琪,說“鳳城之事已了,我們也該去王城了!”
柳思琪點頭,看向秋娘,秋娘笑說“你們去哪,我就去哪!”
此刻秋娘和柳思琪是拉著手的,聽秋娘這般說,柳思琪握著她的手也緊了緊。
林弈又說“逸卿城外冥兵蠢蠢欲動,我怕他們又使什麼詭計,鳳城不得久留,咱們後日便走。”
康奇三人也是眉頭一皺,聽林弈這般說,不由得也擔心了起來,又聽林弈續說“我們前往王城,剛好途徑逸卿城,正好去看看。”三人這才點頭。
次日清晨,在逸卿城三萬士兵的幫助下,很快便將鳳衙士兵的屍骸尋來,下葬,簡潔的葬禮便即處理完畢,軍中關於這方麵沒有太高的要求,畢竟在戰場上犧牲,沒有誰在乎死後如何,有的隻是石碑上刻著的“奇軒二十年,鳳城護城一戰中犧牲將士名單……”
而在此次簡單的葬禮儀式中,古玉狄師兄妹二人再現,古玉狄奏起那一首《安魂》超度將士們的亡靈,安撫生人之心。
一切忙完,已經是下午兩點時間,林弈和柳思琪、秋娘三人回到了東南角郊外那個彆墅裡。
先前雖是大戰,卻隻發生在城東和城南,加之此處彆墅群隱蔽,因此這裡並未受到摧殘。三人回到這裡,感觸最深的,自然是林弈和柳思琪。
見到眼前的種種,不禁回想起剛來到這裡時,安靜祥和的景象,彆墅前後依舊是鳥語蟲鳴之聲不斷。
如今便要遠去,王朝受冥殿摧殘而動蕩不平,此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來,又或許再也回不來了,這棟彆墅也舍不得賣掉。
林弈柳思琪二人收拾了一下東西,最後將彆墅門鎖上,將鑰匙放到門邊一塊石頭之下藏好,做好這些三人才轉身離去。
來到岔口處,見到路邊那個郵箱,又是感慨萬千,當初剛回來之時,便是這箱子裡的物事引起這一切的發生,任誰也料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箱子竟然能引起如此大的風波!
林弈自行禮箱中取出一隻筆,在這郵箱上顯眼處寫了兩個字“停用”。
三人正欲離去,林弈忽然止步看了看行李箱,想到“此番離去路途遙遠,凶險難料,總是帶這麼個行李箱,也不是個事啊!”
於是將想法告訴了柳思琪,柳思琪同意,二人又將行李箱提回彆墅裡放好,這才出來鎖門藏好鑰匙。
三人就此離了彆墅,朝鳳城走去,便在此時,忽聽得遠處車聲響起,片刻後便來到跟前。
乃是豐勇開車來接,聽得豐勇說“林老大,嚴衙主和幾位將軍都等不及了,他們就快動碗了,叫我來接你們。”
林弈望向西方天際,卻不知何時太陽早已下了山。三人上車,林弈掏出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回到鳳衙,林弈、柳思琪、秋娘、豐勇以及鳳衙的嚴森、楊芯、李熊以及餘下的幾位將軍,還有康單鐵三位將軍等人在鳳衙大排筵宴,喝得歡聲笑語,勢欲不醉不歸。
此一番酒席,也可說是鳳城給林弈等人明日的送行酒。
一片嘈雜的酒席上,忽有一人注意到問題所在,並且脫口而出“欣毅哪去了?”
這人便是楊芯,隻是她的聲音卻被嘈雜的聲音掩蓋了。當下不管其他,一個人獨自出得餐廳來,在鳳衙四處尋找,卻始終找不見。
良久後實在找不到,便找到門口士兵問“你見到欣毅了嗎?就是平日裡在鳳衙裡那小孩!”
那士兵說“楊醫生說的可是林先生的徒弟?”
楊芯說“正是!”
那士兵說“方才看見他一人提著一瓶酒和一隻燒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