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搖頭“當時他沒有明說,但如今我大概猜出一二了。”
秋娘又問“到底什麼事?”
林弈沉思,還是搖頭,說“我還不確定,等確定了再說吧。”
林弈伸手擦了擦秋娘臉上的淚痕,笑說“現在不哭了吧?”
秋娘登時滿臉尷尬,臉頰紅暈,儘顯嬌羞之色。就連林弈也沒想到,本來柳思琪叫自己向秋娘道歉,到頭來反倒是秋娘跟自己道歉,但又想,誰跟誰道歉都一樣,反正目的達到了就行,便也沒在意太多。
林弈猛然間一皺眉,忽聽得他朗聲說“看夠了沒有?”
便自門口閃出一人,正是柳思琪,隻聽她笑說“沒看夠也結束了,真沒意思,妹妹你怎麼能……我不是讓他跟你道歉嗎?怎麼……”
秋娘忙閃身到柳思琪跟前,攔住了她的話,低聲說“姐姐,你彆說了……”
柳思琪恨鐵不成鋼看了秋娘一眼,也沒再說話,林弈一瞥眼間見到一旁站著的林欣毅,叫著“你過來!”
林欣毅來到林弈跟前,說“師父!”
林弈問“你是不是有很多不解之處?”
林欣毅說“師父看出來了,徒兒確實不解,還望師父解惑。”
林弈點頭說“眼前的柳姐姐和秋姐姐,都是可信之人。至於其他人,得需要你自己去觀察,聽其言,觀其行。未深交之人,不可輕信,你可明白?”
林欣毅眼珠子轉了轉,說“是,徒兒明白了!”
秋娘走過來看著林欣毅,林欣毅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聽得秋娘說“你現在還在怕我?”
林欣毅剛說了一句“壞……”他本想叫“壞女人”,可是想到林弈的教導,便隨即改口稱“秋姐姐!”
秋娘說“哎,這就對了,要說壞啊,你師父其實比我還壞呢!”
林欣毅臉色一變,忙說“不許你說我師父!”
林弈和柳思琪無語,但都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管,秋娘又說“我說的是實話,你可是見過你師父殺人了,你見過我殺人嗎?”
林欣毅反駁“我師父殺的都是壞人……”
兩人就此爭論不休,說著說著便動起手來了,秋娘豈是那些酒囊飯袋冥兵可比,三兩下便抓住了林欣毅,就連他手中的匕首也被搶了過去。
最後,林欣毅便像隻小雞一樣被秋娘提在手裡,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林欣毅不由得脫口而出“壞女人,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秋娘不樂意了,笑說“你叫姐姐我就放了你。”
林欣毅說“壞女人……”
最後,林欣毅不願再爭,不得不屈服,隻得叫“秋姐姐。”
秋娘這才放下林欣毅,笑說“哎,這就對了嘛!”
正想將手中匕首交還林欣毅,隻是林欣毅猛然間忍著淚水,轉身跑了出去,口中還帶著哭腔,秋娘登時愣在當場,看了看手中匕首,又看了看旁邊的林弈和柳思琪二人。
柳思琪對秋娘使了使眼色,秋娘便拿著匕首追出去了。
林弈早已坐回了椅子裡,臉上也已然平靜如水,似乎眼前此等情景早在預料之中。
並非他不關心林欣毅,而是得讓林欣毅知道,並非是做了自己的徒弟就可以目中無人,讓他清楚自己的實力、缺陷才能成長!此刻敗在秋娘手中,總比敗在日後戰場上的敵人好得多。
柳思琪看著秋娘跑出去了,這才問林弈“說吧,什麼任務?”
林弈淡淡地說“明日你隨我去,具體事宜路上再說。”頓了頓又問“你察覺到了嗎?”
柳思琪皺眉,問“察覺什麼?”
林弈伸手,正欲習慣性地掏煙,忽然意識到柳思琪在此,又想到逸卿城外山坡上答應過柳思琪的話,便止住了,說“你可還記得當初從王城出來之前王所說的話?”
聞言,柳思琪麵色凝重,說“你是說王托我們辦的事?”
林弈點頭,說“當初他並未直言,但近來你可有所猜測?”見柳思琪沉思,又說“如今我們回王城都是一路艱險,冥殿之人遍布,若是王有任務下達於你我,想必也傳不出來。”
柳思琪一驚,忙說“難道……?”
林弈淡淡地說“還不能確定,這事到底如何,還得回到王城,親自麵見王才可下結論。”
柳思琪問“那我們打算何時啟程前往王城?”
林弈說“之前計劃在解了逸卿城之圍後便出發,奈何逸卿城中竟出了這等事情……我們儘快處理掉吧。”
柳思琪思索片刻,說“可由此前往王城,還需經過五郡地界,若是五個郡都皆是這般耽擱數日,隻怕等你我回到王城之日,王朝早就不存在了。”
林弈此刻也是麵色凝重,說“我擔心的便是這個。所以你今日之內,去一趟逸卿衙署,每個郡之間都可來回傳遞消息,這個你比我懂,你查探一下前方五郡的情況,我們再做之後的打算。”
柳思琪忙說“事不宜遲,我這便去!”見林弈點頭,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