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得半個小時左右,林弈也並未察覺到絲毫疲累,隻因生死跟前,哪裡還顧得上那般許多,便是發揮出潛力,也要活著。
想當初那安翔酒店之中,鬥那許多人都未曾反應,隻是戰後才知,那是真的累啊。
而黑白無常二人越戰越心驚,都心想眼前之人難道就不會累嗎?這一念頭一旦泛起,便覺渾身疲累。
很多事便是如此,你不去想,就不會察覺,一旦想,那便再也收不住,此時的林弈便是並未想到累與不累的問題。
何況碰見這般不相上下的對手,也是一次曆練的機會,若是僅僅黑無常或者白無常一人,那林弈也早就將對方斬殺了。
可這黑白無常二人,無論是傳說中的,還是裝神弄鬼的,都是形影不離,一旦戰鬥起來,其合擊之手段更是無雙。
白無常也逐漸感覺疲累,其閃掠的速度自然也開始慢下來,而林弈便抓住此機會,手中子彈擊出,不出意料地擊中了其腿部,那白色的冥服上又增添了一抹血色,其速度便更慢了。
正想再次開槍,怎奈暗中那黑無常手中的手銬急速襲來,似是顯出了著急之色。
林弈閃身躲過,手中槍又再次瞄準白無常,白無常此時腿部中槍,已然不可能再躲過子彈。隻需林弈扣下扳機,此戰便就此結束。
便在此時,隻見那暗中黑無常掠出,隨即擋在了白無常身前,聽他大聲說“且慢!”
林弈這才止住了手指,淡淡地問“還有什麼遺言嗎?”
那黑無常問“你到底是誰?我們無冤無仇,為何以死相逼?”
林弈問“謝必安、範無救,可是你二人?”
黑無常說“正是!那又怎樣?我二人以此姓名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夜色之下從無敵手,哪知今日竟栽在了你的手裡。”
林弈說“有人想要你們的命,我也沒辦法。”說著將另一隻手裡的匕首收了起來,順勢掏出了一根煙,掏出打火機,點著。
正想開槍,那黑無常又問“你到底是誰?”
林弈吸了一口煙,吐出,淡淡地說“林弈!”
黑白二人同時皺眉,這個名字他們從未聽說過,哪知如今竟然敗在了一個無名小卒手裡。
林弈想了想,才說“你二人確實身手不錯,隻可惜跟錯了主人,還好如今遇到了我,否則你們指不定還要作惡。”
一聽這話,似是有一線生機,黑無常腦海心思百轉,忙說“你從何處聽來我二人作惡了?”
林弈一皺眉,難道此事還有隱情?便說“將死之人廢話總是那麼多!”
黑無常看了看院內四周遍地的屍體,歎了口氣才說“你是不是覺得這院子裡的人是我們殺的?”
見林弈不說話,又說“你方才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景象了。”
林弈聞言一皺眉,眼前之事,又開始變得詭異撲朔迷離了,吸了一口煙又問“你們那偷天換日的手法又作何解釋?”
黑無常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都是障眼法而已,既扮作黑白無常,就隻能在夜晚才能出現,但是大白天的執行任務,終歸不合適,於是就偷天換日了。”
林弈聽著不說話,兀自抽著煙,隻見周圍景象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再一抬頭,眼見此刻正是正午時分,再低頭看向手腕上的手表,竟隻是指針指著四的位置,沒想到這一鬥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便在此時,那黑無常驀地裡自衣兜中掏出一物,朝林弈揮灑而來,林弈隻得急忙閉上眼睛,但腳下不慢,朝前方急速衝去。直到衝出了煙霧時才睜開雙眼,正見到黑無常攙扶著白無常正欲跨出門去。
林弈眼露殺光,但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於是隻朝那黑無常腿上分彆開了兩槍。
“嘭嘭”兩聲過後,黑無常倒地,但卻推著白無常,口中催促著說“快走,彆管我,快走……”
哪知林弈動作迅捷無比,右手探出,頃刻間便抓住了那白無常的脖頸,冷冷地說“你們膽子不小,敢在我麵前耍花招。”嘴裡叼著的煙隨其說話而上下抖動。
林弈如何能容忍目標在眼前逃走,之前是因為秋娘,此刻乃是一人行動,往日情景絕對不可再現,是以見到此黑白二人欲要逃脫,心中如何不怒?隻是還需人答話,不便就此了結此二人,這才暫不下殺手。
想了想,看來此二人殺不了了,自方才二人行徑看來,若知道自己必死,無論林弈問什麼都不會說的,隻能許諾不殺二人,一旦許下諾來,他林弈可不乾那言而無信之舉!於是他開始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