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還得靠大哥!
對於林欣毅,林弈內心其實是非常喜愛自己這個徒弟的,隻是很多事情不善於表現出來罷了,畢竟都是從一個乞丐熬過來的,林欣毅的感受林弈也曾經受過。
甚至有時候看到林欣毅的痛苦,那便是有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此刻聽到林欣毅說是他讓秋娘試試自己的身手,那一絲怒氣便煙消雲散了,隻是依舊看著林欣毅。
林欣毅又說“徒兒知道師父身手卓絕,也想學得一二,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就……就請秋姐姐試一試師父的身手,徒兒也正好在旁觀看學習……”
聞言,林弈重重呼了口氣,林欣毅慌忙說“師父,是徒兒的錯,您要怪就怪徒兒好了!”
隻聽林弈緩緩地說“你可知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為何不教授你身手武藝?”
林欣毅回答“徒兒……徒兒不知!”
林弈無奈搖頭,說“再好的武藝,也有破綻,隻有自己親自悟出來的身手,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你不知道你將要麵臨怎樣的對手,學再多的武藝也白搭。”
林欣毅疑惑“那師父……”
林弈問“你可是很好奇我這一身的身手?”
林欣毅點點頭“嗯!”
林弈歎了口氣說“你如今是我徒兒,我也不瞞你,實話說,為師這一身的身手,都是從多次生死殺伐之中熬出來的。”
林弈頓了頓又說“也並非為師不肯教你,隻是沒法教,隻因為師的身手毫無章法,經曆的生死關頭多了,便也將其融入了自身,已然成了本能的反應。為師沒有師父,現如今能達到如此,也是磨礪出來的。”
林欣毅頗為失望,又聽林弈說“現在,你可知道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了嗎?”
林弈的意思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的身手得自己磨礪出來,若有人教,你終歸隻能屈人之下。
但是林弈對林欣毅的期望甚至還超過了自己,除了無法教之外,便是就算教了,林欣毅最終也隻能再林弈之下。
是以林弈這許久以來都未曾授其武藝,但是林弈培養了林欣毅一顆堅強鐵血並且有情的心。
對敵人便是鐵血,對師父便是敬畏和感恩,對菜花便是愛,對他自己便是堅韌沉穩,這些才是做人的根本。
至於其身手本事,林弈卻將希望寄托在了戰場之上,在其中也能讓林欣毅懂得,磨出來的本事乃是為了天下蒼生,守護民生的大義。
林欣毅此時也已非當初那個單純的孩子,這些話隻需林弈一提點,林欣毅便知曉了其中乾係,也知道了林弈的良苦用心,便說“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頓了頓又說“師父,此次這事錯在徒兒,能否不要怪罪秋姐姐?”
林弈一聽林欣毅此刻說出此話,不禁嘴角微微一翹,心想這二人之間的隔閡也算是掀過去了,心中也頗為欣慰,便點了點頭說“嗯,你繼續嘗試著開鎖吧。”
林弈說著便轉身正欲離去,忽聽得林欣毅叫著“師父!”便又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問“怎麼了?”
林欣毅撓了撓頭,說“師父,徒兒喜歡那隻大灰狗,打算將其留在身邊,不知師父可允許?”
林弈眉頭一揚,說“可以!”
得到林弈的允許,林欣毅登時喜笑顏開,忙說“多謝師父,徒兒還有個請求。”
林弈說“說!”
林欣毅說“師父可否為大灰狗取個名字?”
林弈猶豫了一下,說“你願留在身邊,你說叫什麼便叫什麼吧!”
林欣毅思索片刻,說“那就叫‘狼王’吧!”
林弈眉頭一皺,說“王八?”
林欣毅急忙搖頭說“不不不,就叫狼王!”
林弈皺眉點頭,說“哦……可它是條狗!”
林欣毅說“師父不也是希望狗娃成為一匹狼嗎?”
林弈無奈,隻得苦笑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林欣毅心喜,知道師父已然同意,立時便嘻嘻笑了出來。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多天不見笑容的孩子,此時竟因一條狗而興奮。
夜風在院中輕輕拂過,似是帶走了他的笑聲,遠去,九天之上的冷月,此時也似是極為欣慰一般,光芒四射,給予身處黑暗中的人一縷縷溫暖。
林弈所去方向,正是秋娘帶著狼王離去的方向。穿過兩扇門之後,忽見前方豁然開朗,乃是一處陽台所在。
月光之下,夜色裡,一眼瞧去,隻見一道倩影靜靜佇立在夜風之中。微風緩緩撩起她的發絲,拂起她的衣衫,掠過她的臉頰,用以輕輕的‘呼呼’之聲,似是那久違的安慰一般。
此時的秋娘,實在猶似月中仙子一般美麗無暇無可挑剔,便是身後不遠處的林弈也不由得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美景。
在秋娘身旁地上,正趴著那狼王,察覺到有人到來,回頭望了望林弈方向,正想“汪汪”大吼,看了看身邊正在發呆的秋娘,又止住了,似是不想打破此時難得的寧靜,
見林弈緩步走來,狼王站起身來轉身便離去了,陽台之上便隻留林弈和怔怔望著遠處的秋娘。林弈站到秋娘身旁,也感受著微微吹拂的風。
片刻之後,隻聽林弈輕聲說“站這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