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還得靠大哥!
那身著夜行衣之人見林弈二人遠去,無奈地搖了搖頭,順著山路向上行去,不知是不是因方才殷無魅的毒物,路旁草叢中顯得十分寂靜。
片刻之後,那人來到山頂,查看了一下四周,又覓得一路徑,順著北坡翻下山去了,又經過三十分鐘左右時間,總算出得樹林來到大道上。
月光之下隻見大道旁草叢中隱約停著一輛車,那人掀去蓋在車上的樹枝雜草,似是怕被人發覺,故意用樹木枝葉將車掩蓋了。
驀地裡車中有燈光亮起,見車中正坐著四個人,那人取下麵罩,恭敬地說“大人,夫人,受苦了。”
若是秋娘在此,定會認出車上四人,不正是那鳳城外柳林山莊中的天伯、瑟伯、晴姨和嵐姨嗎?而這蒙麵人,自然便是四人口中的送菜師傅了,然此刻看來,又哪裡像是送菜的師傅?
副駕駛座上的天伯點點頭,說“小剛,怎麼樣?”四位伯姨隻稱其為“小剛”,也不知這位“送菜師傅”名姓。
天伯話音剛落,卻是那晴姨早已喜笑顏開,忙激動地說“快說說,那小子是瘦了還是胖了?跟誰在一起?”
小剛臉現尷尬“呃……”
嵐姨伸手拉了拉晴姨,低聲說“姐姐,冷靜……冷靜!”
瑟伯說“行了,你先上車吧,此地不宜久留,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邊走邊說。”
小剛回了一聲“是。”隨即開門上了駕駛座,發車遠行。
小剛在車上將方才的事一一說了,便是林弈臨走前最後一句話也一字不漏地說了。天伯聽了隻哼了一聲,說“這小子還是那麼桀驁不馴。”
晴姨卻笑著反駁“老頭子你知道什麼,這叫有個性。”
天伯說“哼,還個性,要不是我們說話,就憑他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出得了王城死牢嗎?”
晴姨依舊不服,說“那你現在是後悔了嗎?要不再設個法子把他弄進去?”也哼了一聲又說“當年你不是也這麼放浪不羈,否則誰會嫁給你啊,如今這小子像你還不樂意了?”
晴姨說完轉頭撇向一邊,天伯也不再反駁,似是一直以來都爭不過晴姨,此時也不便多說。卻是瑟伯笑說“這麼說來,老家夥你當年也是這般風流嘍?”
天伯反駁“你才風流,你個老不死的。”頓了頓又說“哦,我知道了,你昨天那盤棋輸給我了,不服是不是?”
瑟伯忙說“你才輸了,我可沒輸。”似乎輸什麼也不能輸棋,輸誰也不能輸於眼前這老家夥,隨即反應過來,說“老東西,彆想轉移話題,你當年……”
話還沒說完卻被嵐姨打斷“行了,你還說彆人,你自己就很風流了。”
瑟伯經嵐姨這般說來,不禁回想起當初初次遇見嵐姨之時。
那一日瑟伯約了幾個朋友,欲要到那百花閣中尋得個美女佳人來消遣,直接點名要那百花閣的頭牌姑娘相陪,哪知這頭牌姑娘竟就是嵐姨。
兩人相處一夜,惺惺相惜,愛憐難卻,瑟伯便說“若是此生每日都如今夜這般,有佳人如此相陪,又有何憾?”
嵐姨便說“若是官人不棄,小女子也願與官人共度此生,隻是……隻是……”
瑟伯忙問“隻是如何?”
嵐姨忸怩地說“隻是……”
瑟伯心中頗為焦急,說“哎呀,隻是如何,你倒是說啊!”
嵐姨這才說“隻是我如今身處這風月之所,來時容易,欲要離去,隻怕不易。”
瑟伯看著嵐姨的眼睛,鄭重地說“你當真想要與我白頭偕老?”嵐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瑟伯最後說了一句“好,你等著,三天之後,便來迎你。”
說著也不管嵐姨驚訝的眼神,兀自摔門而出,嵐姨便於那百花閣中苦苦等待了三日,時間飛快而至,三日時間轉眼即到。
開窗往外瞧去,嵐姨果見瑟伯拉著八抬大轎,風風火火地停在了百花閣中,於百花閣中一眾女子而言,這確實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但瑟伯開價甚高,迎娶嵐姨勢在必得,便是百花閣中的老鴇也見錢眼開,二話不說便將嵐姨嫁了出去。
要說當時的瑟伯,何止風流,迎娶一個風月場所的煙花女子,還是頭牌人物,絲毫不顧及他人如何言語詆毀,也不顧家人如何勸阻,又有誰能比得過其放浪不羈、桀驁不馴的個性?
駕駛座上的小剛對瑟伯這等往事自然也有所耳聞,但並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他也不過多詢問。隻是見兩位大人和夫人出言爭執,也不禁苦笑,卻不敢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