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還得靠大哥!
小剛又再次咽了咽口水,從天伯和瑟伯的眼神中,他已然明白了身後的情狀,當下緊握軍刀,隨後猛地一回頭,手中軍刀順勢揮出,這時方見身後之景。
不出意外地,身後正是一條不停吐著信子的大蟒蛇,方才蟒蛇無動靜,此刻動起來,三人才看清了蟒蛇大致全貌,目光所及之處約莫估測下來,似有六十多米長短。
然此刻小剛沒時間多想,隻聽他口中急忙叫著“兩位大人快走!”話音剛落,那大蟒便即張著獠牙大嘴朝小剛攻擊而來。
二老雖聽小剛如此說,也隻是朝後退了一段距離,若要他二人拋下小剛離去,這絕非二老所能為,便遠遠地望著小剛同大蟒酣鬥的場景。
瑟伯忙說“老家夥,你那串鈴鐺還藏著掖著嗎,快拿出來啊!”
天伯這才想到那串鈴鐺,立時便掏將出來,搖了幾下,隻可惜此時大蟒同小剛激鬥噪音甚大,鈴鐺所發出的聲響未能傳達,因此並無用處。
瑟伯頗為著急地說“怎麼沒用呢?”
天伯也不住地搖著鈴鐺,說“我怎麼知道,我們估計是被那老東西給騙了。”
瑟伯憤憤地說“我就說老東西不可信,他給的東西關鍵時刻卻派不上用場,看來我們三個算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天伯聞言臉色一變,說“你這老家夥,少說那麼些喪氣話,要死你死,我可不想死。”說著也不管瑟伯再如何反駁,眼神轉向了人蛇大戰。
隻見不遠處那蛇一次次地攻擊,小剛卻總能險而又險地躲了過去,又見那蛇的尾巴朝小剛掃來,小剛急忙躍起身形從蛇上身躲過。
與此同時,其手中的軍刀不住揮舞,也在大蟒身上劃開了不少的血痕。起初小剛是打算直接開槍,但又念及這一旦開槍,槍聲勢必引來林中更多的猛獸毒蟲,因此隻得以手中軍刀擋架。
他平生所見敵人無數,如今日這般的大蟒卻是從所未見。但見場中蛇尾掃過,卷起一堆堆枯枝落葉,“刷刷”之聲不住響動,在氣勢上便將小剛碾壓。
小剛此刻雖心驚肉跳,但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十分清楚,此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否則不僅自己交代於斯,兩位大人也無法保全性命。
隻是經過戰鬥許久,小剛的軍刀隻要靠近大蟒的七寸之處,便又會被其逼退以至無法對其造成嚴重創傷。
若是這般苦鬥下去,隻怕小剛便要當先力竭而敗,但又無可奈何。
又鬥得二十多分鐘時間,小剛漸漸力不從心,動作便有一絲懈怠,正是此時,那蛇尾又再次掃將過來,小剛一時躲避不及,竟被蛇尾掃到腿部,整個人便砸在了地上。
而地上的枯葉軟土也早已為大蟒清理乾淨,露出一塊硬土來。小剛這一砸,隻覺得胸口一悶,隨後“噗”的一聲,吐出大大一口鮮血來,臉色立時變得慘白無比。
大蟒的攻擊並未停止,但小剛此刻想要再避也已來不及,隻見一顆張著獠牙大嘴的蛇頭急速逼近,登時種種過往便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便想到“我今日便要交代在這裡了嗎?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死後兩位大人怎麼辦?”
他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自二十年前隨四老行走天下,何時有過這般無助感覺?便又想到“這就是我的人生嗎?”
這念頭剛想罷,那蛇頭便到了小剛身前半寸地方,隻需大蟒一口咬下,小剛便可結束了此生,卻在這時,林中不知處忽起一陣樂聲。
這樂聲似是出於琵琶,又似發於古琴,隻聽樂聲陣陣,氣勢雄渾,如滔滔江水,更似驚濤駭浪一般,正當三人以為樂聲欲要翻江倒海之時,卻轉為溪水潺潺、山風微拂的細膩之音。
二老隻覺得那樂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卻是自身後傳來。二老回過頭去,但見一女子緩帶輕裘,踏著無聲的步伐走來,女子約莫十五六歲年紀,此刻在二老眼中竟似女菩薩一般。
女子手中也正拿著一麵琵琶,青蔥玉指在琵琶弦上來回撥弄。二老又回頭來望向小剛所在之處,隻見那大蟒已止住了身形,此刻正睜著一雙臉盆大小的眼睛,望向女子。
但聽那女子又談了會兒琵琶,那大蟒便即轉身蜿蜒著身子,離開了此處。
二老同小剛都頗感詫異,未曾料到一曲琵琶便能趨退蟒蛇,小剛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女子跟前,深施了一禮說“多謝姑娘相救!”
隻聽女子微笑說“叔叔客氣了,黑皮不太懂事,沒見過外人,對三位頗有失禮之處,還望三位多多包涵,勿怪!”
瑟伯登時變色,說“哦,感情這大蟒就是你養的,還叫什麼?黑皮?差點嚇死兩位老人家知道嗎?”
女子又是歉然一笑,施了一禮說“實在是對不住前輩了!”
瑟伯正要說什麼,卻被天伯一個眼色給攔住了,見天伯上前一步說“沒想到這穀中的人都這麼多才多藝,而且豢養的寵物也都這般……”說著扭頭朝大蟒離去的方向苦笑。
那女子也尷尬一笑,不知道要如何對答,若是說“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之類的言語,隻怕又是對二老大大的不敬,便沒有再說話。
卻是小剛問著“姑娘,不知令師可在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