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神廚撿個相公來種田!
手臂上傷口新舊交錯,最恐怖是傷口的數量,密密麻麻的,比那些犯事被遊街犯人身上還多,可想而知受過多少折磨才能留下這樣的傷疤。
這也太恐怖了。
眾人望向吳九兒的眼神頓時充滿責備和憤怒。
感受到村民們如刀的視線,吳九兒又慌又氣,恨恨盯著元蘭“你汙蔑人!這不是我打的,明明是你們倆姐妹自己弄傷的,你敢汙蔑我,毀我名聲,信不信我報官抓你們!”
“報啊!”元蘭勾唇“就讓縣太爺來判一判這傷到底是誰弄的,哦對了,順便讓他們重新分配下我家的田地,如今我們分了戶,女子不得繼承財產,那田地理應再分配,我堂叔堂嬸多的是,不一定得落你手上吧。”
“你敢!那田地給了我,就是我家的!”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你……”吳九兒被氣得差點暈過去。
這賤蹄子!平時就是硬骨頭難啃得很,但少了幾分聰明,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今天突然就變聰明了,不僅將自己懟得啞口無言,還敢揭發她,奪她田地。
不!那田地就是她的,自從得了那塊地,她不愁吃穿,憑誰也彆想搶走。
元蘭將她的情緒儘收眼底,冷冷一勾唇“怎樣?還報不報官了?”
吳九兒不是傻子,老黃牛沒了大不了自己辛苦點,賣她們的錢也不過二十兩銀子,但田地是可以代代相傳的,有了它不愁吃,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她不甘咬了咬牙“不報了。”
“那我拿麵和分戶的事兒,你怎麼看?”元蘭追問。
吳九兒咬牙切齒,這賤人是想當眾下她臉麵?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可現在這以多村民盯著,她不敢這麼做,隻能心不甘情不願承認。
“都是一家人,吃點餅子沒什麼大不了,你們倆也大了,分戶過很正常。”
元蘭終於抬起腳“這還差不多,不過我更正一點,分了戶,往後咱們就不是一家人了,頂多算親戚。”
被當眾拆穿真麵目,臉麵儘失,吳九兒又羞又怒,乾脆不裝賢良了,獰起一張肥豬臉。
“親戚就親戚,誰稀罕和你一家,你們倆也彆得意,以為分了戶就能當家作主,沒田沒地的,又住在這鬨鬼的破廟,到時窮死餓死,可彆哭著回來求我!喪門星,絕戶女!我呸!”
“你放心,我命硬得很,餓不死我,至於窮死嘛,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將我們折磨成這樣,難道不該給點醫藥費?”
“你說什麼?醫藥費?想錢想瘋了?誰家不打孩子?就你身上那點傷,我憑什麼給你?”提到錢,吳九兒臉上橫肉猙獰。
“不給啊,好啊,那就報官。”
“嗤,官府管天管地,還管得了彆人教孩子?”
“官府是管不了你教孩子。不過,你那童生兒子準備明年考秀才是吧?聽說朝廷看重考生人品。”元蘭指著自己手上的傷“你說,要是官府知道你兒子有這麼惡毒的娘,不知他將來還有沒有機會科舉做官?”
“你……”天啟國的確極重考生人品,這元蘭又是個不怕死的,要真鬨上去,兒子的前程隻怕真沒了。
“怎樣?想好了沒?給不給醫藥費?”元蘭見她變了臉色,淡定追問。
吳九兒心裡恨啊,可兒子前程擺在那兒,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即使心裡再不願也得認,隻得認命從兜裡摸出一包銅錢。
元蘭接過來數了數,就兩百三十文,不過能從摳門的吳九兒身上扒下這點皮下來,也可以了。
“你看,我這不就有錢了?今天這事就這麼過了,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有人說我們姐妹偷麵女賊子沒良心分戶之類的話,也彆想對我們使陰招下毒手,否則,我就將這包錢交到官府,看看你兒子前途重要,還是我們兩條賤命重要。”
吳九兒這才反應過來她要錢的真正目的,這是拿證據買平安,以後她想對她們下手得掂量掂量了。
“你……元蘭,算你狠!”吳九兒已沒了來時的囂張,顛著一身肥肉一拐一拐回村。
其它村民們見元蘭敢動手已經很驚訝了,沒想到她還如此潑辣,竟然敢開口跟一毛不拔的吳九兒要錢,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都說元蘭是硬骨頭,腦袋卻不聰明,如今看來,她不僅行事潑辣,腦子靈光得很。
看來果然人不可貌相,不過她們被吳九兒折磨成這樣,若還不反抗,早就被折磨死了。
如今她十四歲就能護著十六歲的姐姐,不簡單。
眾人驚訝之餘又對元蘭又多了幾分敬佩,在原地感慨片刻,直到暮色降臨,驚覺這破廟又是鬨鬼的地兒,這才一哄而散,仿佛怕惹上什麼晦氣東西似的。
觀音像角落處,男子聽完外頭的動靜,渾身戒備徹底鬆懈下來。
庭院外,搞定吳九兒的事兒,元蘭回來繼續處理這沒良心的野男人“行了,人都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男人盯著站在門口處麵容精致的瘦弱女孩,寒眸不再戒備,反而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乾裂薄唇輕抿,紋絲不動。
元蘭見他不動,以為他擔心自己的病情才不肯走,抱著手臂道“傷寒不是無藥可醫,它分四個階段,潛伏期,發作期,緩解期和恢複期,你身上出玫瑰疹,到了發作期,卻沒出現並發症,這是好事,加上我的藥,等病期過去就沒事了。”
“你放心,救人救到底,我會將藥方和藥送給你,咱們非親非故的,我們又是姑娘家,不便和外男同住,你趕緊走吧。”
說完,元蘭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假裝去院子裡轉了一圈後,將幾包用芭蕉葉包好的藥材遞到他跟前“喏,這是藥,拿好,好走不送。”
男人還是紋絲不動,不接也不說話,一雙寒眸就這麼盯著她。
元蓉看不下去了“喂,我們讓你走,沒聽到嗎?”
男人寒眸一轉,一股強大的氣場在破廟流轉,嚇得元蓉連連躲在元蘭身後,低聲問“阿蘭,這男人好可怕,他該不會是什麼大盜殺人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