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濮陽大搖大擺進了淩彥的書房。
淩彥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你可彆動手啊。”
淩濮陽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翹起個二郎腿。
“爺還沒說話呢,你怎麼知道我想殺薛闊?”
淩彥沒回答他,從抽屜裡麵拿出了一罐金創藥,又拿出了一個紗布卷兒。
坐到了淩濮陽的旁邊,拉過他的手開始給他拆紗布上藥。
一邊給他包紮,一邊不遺餘力的打壓他“你說你笨不笨?還當真打著倒立走回來!你就不知道在車上打倒立也能回來嗎?”
他這手,昨天磨破了,今天早晨又去砌牆,又傷了一層。
什麼時候才能好全?
淩濮陽本來還覺得自己誠信守諾,很驕傲自豪來著,被淩彥一打擊,頓時就蔫了。
隻好匆忙岔開話題“行了行了,季舉人那件事你怎麼看?”
淩彥給了他一個你終於長進了的眼神。
做事之前終於知道來找他商量了。
那眼神看得淩濮陽牙根發癢,很想跟小泥巴和程富貴兒一樣撲上去咬人。
但他畢竟是過來求教的,隻能生生忍下這口氣,聽淩彥給他分析。
淩彥把他兩隻手都重新包紮上了藥,才起身拿過了一張京城的地圖。
指著東南角,距離都城二裡地的一處,對淩濮陽道“季家的祖宅在這兒,你看看。”
淩濮陽打眼一看,脫口而出“好地段。”
那地段確實很好。
在運河邊上,建有隱秘的小碼頭,背後還靠著一座山。
淩彥“季家祖先選址修建祖宅的時候,主旨就是為了躲避兵禍,他們在後山裡還修有密室密道,不管是轉移還是藏匿都很方便。”
“用來做一個隱秘的行宮,做一些違法勾當尋歡作樂,再合適不過。”
淩濮陽也明白了“你的意思,這宅子不是福王的管事想要,其實是福王自己要用來建行宮?”
如果牽扯到福王,那這件事就很棘手了。
“咱們怎麼對付他?”
淩彥“要解決也簡單,就裝神弄鬼,說季家祖宅有邪祟,不能住生人,輕則生病,重則丟命。”
“福王買它是為了尋歡作樂,可不想把命搭進去,自然就放棄了。”
淩濮陽點了點頭,突然又抬起頭,拿狐疑的目光看淩彥。
滿臉警惕,問道“聽你說得這麼簡單,你順手辦了就行,為什麼還要推給小爺?!”
淩彥正色“我懷疑福王背後還有人。這件事最好你在明麵上,而我在暗處,才更看得更清楚。”
淩濮陽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一向奉行直來直往,不高興了提刀就砍,根本不屑於這些彎彎繞繞。
現在聽淩彥這麼說,感覺頭皮都大了。
“背後還有人?是誰?”
淩彥搖了搖頭“隻是我猜測的。福王這人除了色膽大,哪兒都小,尤其膽小惜命。”
“這麼多年都沒有動靜,最近卻異常高調,到處聯合朝臣。據我所知,他還試圖拉攏辜先生。”
“如果背後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持,我覺得他不敢。”
前世福王一係在背後暗戳戳搞事,給太子派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雲宗政雖然最後能勝出,卻也大傷元氣。
這一世,淩彥要把這些隱患統統扼殺在搖籃狀態,不能讓他們做大。
他要聯合一切能聯合的力量,維持政局的穩定,不能讓任何勢力渾水摸魚動搖國本。
淩濮陽爽快點頭“行!”
他起身朝外走。
到底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鼻子直哼哼“世子爺你也合適點,彆光逮著小爺一隻羊薅毛!”
就光把他當槍使!
上次針對薛闊就算了,因為那畜生不滅,小荔枝有危險。
用他鏟除薛闊沒毛病。
而現在呢?
阿婼的事也給他背身上!
呔!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