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拓山匪患嚴重,剿不滅,打不儘,可以說是全民皆匪。
究其根本的原因還是山中資源貧瘠,民生艱難的緣故。
鄉民們吃不飽穿不暖,隻能盤踞一方當土匪,劫掠過往行人。
這些人行事靈活機動。
朝廷派兵圍剿,他們可以立刻解散,各自回家。
等到這陣風聲過去,他們又可以集結起來,照樣乾土匪營生。
就看淩濮陽他們抓到的土匪頭子就知道了。
那樣一個人,也不像那真正能夠帶頭乾大事的樣子。
就是被推出來背鍋的而已。
所以,剿滅土匪僅僅是萬裡長征走完第一步,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所以他問左胥蒙,這片山適合做什麼營生。
左胥蒙還果然認認真真想了一陣。
說道:“蘇拓山這邊的氣候和我們山陰郡差不多,山高多霧,最適合茶葉生長。”
“而且我也看到了好幾株老茶樹。要是能開荒出來,種茶葉鐵定能提高山民收入。”
淩濮陽點點頭。
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來之前,他也做過功課,查閱過關於蘇拓山的縣誌之類的,心裡大概也是有了底。
左胥蒙瞪大了眼睛,驚恐萬狀的看向淩濮陽。
一緊張,他又結結巴:“淩淩淩三爺,你不會想要讓這些人乖乖的開荒種地經營茶園吧?”
心裡隻笑這位淩三爺。
看起來多精明強乾的一個人,怎麼這麼笨呢?
太天真了!
如果這裡的山民肯老老實實種地種茶,又怎麼可能集結起來去做土匪?!
不說多了。
這些山民可以說每一個人身上都是有案子的,全村都抓去坐牢也不為過。
他們怎麼可能那麼老實聽話?
不僅僅是左胥蒙,連薛荔和丁桂也都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顯然大家都同意左胥蒙的說法。
丁桂擼袖子,主動請纓:“要不先殺幾個立威?”
“屬下還有十七八個兄弟姐妹,誰要不聽話,帶頭鬨事,我們兄弟就把他抓了,五馬分屍!看誰還敢不聽話!”
薛荔淩濮陽包括左胥蒙,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你白嫩嫩的娃娃臉,你怎麼能說得出這麼凶殘血腥的話來的?!
丁桂被隻眼睛看得往後退了退,訕訕地笑道,“咳,確實血腥了一點哈!那……咱們給他來二馬分屍?!”
她都快哭出來了。
一咬牙,飆了四川口音:“實在不能再減了!那就一匹馬,把人拖死算求!”
淩濮陽:“……!”
好家夥!
連他這個京城一霸都得甘拜下風。
淩眉眼慢慢冷凝下來。
對付這樣的山民,殺人立威可遠遠不夠……
梁大明,今年三十二歲,年輕力壯,家裡也有點薄田。
照道理講,日子也好過。
但他自小便當土匪當慣了的,自然不願意辛辛苦苦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去伺候那點子土地。
他也是蘇拓山土匪當中的一個。
大軍來的時候他跑得快。
早早的就跑回了家裡。
和他一樣的人不少。
其實官兵能捉到的僅僅是他們當中的一小部分。
也就一二百人。
犧牲一二百人,把那群傻子官兵糊弄走,他們又可以舒舒服服的乾他們的土匪生意。
這次把官兵引過來,全都要怪隔壁的錢老三!
那個笨蛋!
都說了要看人,不要隨便誰都動,他就不聽!
非要劫那個左家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