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牛屯,宋家莊內。
“怪了,他們去了這麼久,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來?”
“那可是赤練蛇,能主宰一支兩千人大綹子的女人,能是個尋常角色?就算比不上冷文杉當年,也一定會做困獸之鬥,肯定要費些周折就是了!”
“可是這偌大一個宋家莊,突然就剩下咱們二十幾人,想看住宋神輝,還真有些後怕啊!”
“這個你大可放心,他若是真敢動手,除非是咱們林子堂領事親自到場,否則無論是二十幾人,還是一百多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誰讓咱們手上有他的寶貝兒子呢?”
二十餘名負責留守宋家莊的鬼臾區,閒來無事便湊在一處閒聊,絲毫不顧及正在院中走動的宋家老仆,坦坦蕩蕩的討論著宋神輝的軟肋。
年紀基本與宋神輝相當的老仆,惡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而後默默穿過層層院落,徑直來到宋神輝所在的書房。
“姥爺,赤練蛇遲遲沒有消息,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蛟龍山的報複隨時都會降臨,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了,該動手了!”
老仆畢恭畢敬的向宋神輝深施一禮,十分誠懇的催促道。
宋神輝依舊身著素白長衫,負手立於地圖之前,不緊不慢的說道:“楓葉鎮,隻是你的猜測,並非是確定無誤的關押地點,我若貿然前往,中了鬼臾區的圈套,送命事小,救不了兒子反害其性命,那就是我這個當爹的無能了!”
老仆聞言,不禁繼續勸誡道:“老爺,瞻前顧後,可不是您的秉性啊,咱們已經隱忍了一年多,那些混蛋隻會變本加厲的利用您,威脅您,從來都沒想過將小少爺還給您,恕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那些王八蛋,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小少爺!”
宋神輝轉身看著老仆,並未動怒,反而笑道:“你說的不錯,我自然也能看出那些家夥的心思,但眼下另有變數,我還是比較相信那兩位老朋友的!”
“什麼!?您,您的朋友?”
老奴一驚,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倒不是因為自家老爺沒朋友,而是老爺走南闖北這些年,結交到的朋友,個頂個都是叱吒一方的傳奇人物。
而且被迫在宋家莊畫地為牢的一年裡,老仆完全可以確定,老爺並沒有一個老朋友找上門來,可他今日為何又如此自信呢?
宋神輝淡然一笑,並不解釋,隻是自信十足的說道:“而且我發現那兩位老友所追尋之事,正好與赤練蛇不謀而合,這隻能說明他們想救的是同一個人,那他們也一定會保護韋二當家的安全,所以……咱們現在不急,隻需要耐心的等!”
老奴看著神經兮兮的老爺,隱隱有些擔憂和緊張,正要再度開口之時,忽然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砰!
宋家莊的兩扇門板忽然橫飛入院中,激起的塵埃頓時嗆的一眾鬼臾區咳嗽連連。
一襲紅衣的喬素大步走入空曠的大門,身後則伴隨著一陣罵罵咧咧的對話。
“誒,你可是老五,我才是四當家,等會兒若是有麻煩,你可得聽我的安排!”
“轉輪王在此,你我都不必發號施令,歇歇吧!”
“嘿~你彆給臉不要臉啊,不服咱倆現在就打一架!”
“哼,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是啊,怎樣啊,敢不敢啊?”
“這樣,你等著,五月初五以後,我讓你半年下不了炕,屎尿都不能自理!”
一心求戰的米四海,不斷糾纏著沒多少耐心的黑甲將軍,二人雖然互以言語相譏,但卻始終緊跟在喬素身後,從未有絲毫懈怠。
喬素走到院落中央,目光淡然掃過一眾還在灰塵中咳嗽的莊客,當即抬手一揮,院外立刻有喬字營的嘍囉抬著一張太師椅跑進院中,仔仔細細的擺放在喬素身後,隨即快速退出院子。
“此處是屯子裡最大的一戶人家,想必所有路過此地的人,都會來這裡打探消息,所以你們當中,誰主事啊?”
喬素大大方方的落座,雙腿交疊,雙手按於膝上,語氣輕柔,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淡然向眾人問道。
“這他媽誰啊,敢這麼狂,活膩了……我去~”
一名伴做莊客的鬼臾區一邊雙手拍打著臉上的灰塵,一邊罵罵咧咧的抱怨著,但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一把扯住衣領,拖到了庭院當中。
與此同時,其餘鬼臾區尚不清楚來者何人,隻顧著清理自己臉上的灰塵。
直到有一位手腳麻利的鬼臾區,率先睜開眼睛,看向院中時,便情不自禁的激動道:“喬素,是……誒誒誒~”
同樣的話音未落,同樣的一把揪住衣領,不同的是出手之人,並非方才那位。
由於人在視線恢複之初,總是無法關注到眼前景象中的全部內容,隻能下意識的去尋找重點。
而那一襲紅衣,瀟灑又囂張的端坐於太師椅上的女子,無論放在何時何地,都是會被人一眼看成重點的存在,由此也讓那多嘴之人忽略了其左右兩側的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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