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秀愣愣地站在院中,心頭突然痛了一下,高喊一聲:“等一下!”
陳三爺趕忙踩了刹車,車窗裡探出頭:“怎麼了?”
程秀秀跑過去,脫下自己身上的呢子大衣,卷巴卷巴,塞給陳三爺:“天這麼冷,你穿得這麼單薄,我這衣服有點小,你湊合著穿吧!”
陳三爺剛想說聲感謝,程秀秀已快速轉身,跑回自己屋裡。
陳三爺心下感激,沉思片刻,將逆子大衣披在身上,開車離去。
車裡有油,心裡不慌,此刻天色大亮,陳三爺加快速度,直奔海澱,穿過海澱,就到德勝門,繞城向東,南下天津。
路過海澱菜園子時,陳三爺突然看到一個身影,是個老頭,正在遛早。
陳三爺眼睛特尖,隻看背影就識得身份,這不是“眼神不聚”邢二爺嗎?
老東西背著手,哼著小曲,正在溜達。
邢二爺的正宅在南禮士路,一般不往北邊來,但這貨是“特商”出身,販賣大煙膏子的,手裡有倆錢,三妻四妾必須配備齊全,海澱菜園子這邊,有個外宅,邢二爺昨晚在這邊過夜,早晨起來溜達溜達。
自從被陳三爺騙了一大筆錢,元氣大傷,上次夜裡和錢六爺、楊五爺喝酒,回家的路上,眼神不好又掉入河裡,一直處在倒黴之中。
人若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倒黴是一連串的,少則一二年,多則七八年。
因為流年的乾支和大運相互作用,排比兩個五行,才能進入緩衝階段。
所以,人一旦發現自己倒黴,更要謹慎小心。
邢二爺不管那一套,依舊我行我素,昨晚在外宅這裡,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下半夜做夢,夢到陳三跪地求饒,給他送來了600萬大洋。
邢二爺都笑醒了。
夢是反的,今晨,他和陳三爺不期而遇。
就在陳三爺發現他之際,他背著手聽到身後有汽車聲,也趕忙一回頭。
陳三爺本來不想驚動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從上海回來了,準備調頭,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雖然他戴著墨鏡,但以他和邢二爺的深仇大恨,他就是化成灰,估計邢二爺也認識。
邢二爺驀然回首,眼看目光就鎖定陳三爺了,千鈞一發之際,陳三爺一踩油門:看你麻痹啊!
直接開車撞上去,車速雖不太快,但足夠把邢二爺掀翻。
邢二爺兩個眼球都沒來得及聚攏,就被陳三爺乾到旁邊道溝裡去了。
陳三爺腳下加力,汽車飛一般離去,很快消失不見了。
邢二爺都被撞懵了,這麼大年紀了,仰麵朝天,骨盆開裂,兩個眼球撞分散了,左上角一個,右上角一個,使勁眨了眨,才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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