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正色道:“老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沈心茹不解:“我明白什麼?”
“我對你沒有任何保留,我所有的一切都坦白給你。我心裡沒鬼,所以我可坦然麵對你。”
沈心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道:“既如此,你就說說吧,讓王瑩當秘書,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我又不能殺她,我又不能任她胡來,我隻好給她秘書的頭銜,先把她攏住。”
“然後呢?”沈心茹問。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至多半年,少則兩個月,我就會讓她安穩離去,不再出現在我身邊。”
“懷上了?送去醫院保胎了?”
陳三爺被懟得一愣,氣笑了:“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啊?哪兒跟哪兒就懷上了?老婆,咱能彆鬨了嗎?”
“我可告訴你,你這是玩火,會出大亂子!”
陳三爺表情凝重地說:“老婆,你想想,是一個仇人躲在暗處,你擔心,還是這個仇人站在麵前,你擔心?”
沈心茹陷入沉思。
陳三爺又道:“老婆,王瑩性情不穩定,我也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放下仇恨,我如果一概把她拒之門外,誰知道她下一步會搞出什麼動靜來,萬一再搞個炸彈,把我賭場炸了呢?那個損失可就大了!現在褚副市長正和調查委員會的人商議,準備撤銷禁賭令,如果那樣的話,我就不用受洋鬼子盤剝了,我可以把賭場搬出租界。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賭場千萬不能出事!”
沈心茹喝道:“是你的賭場,不是我們的!我自始至終,也不想沾染賭博!我隻是被你和我爹困在了這條船上,我沒辦法!唉……早點結束這一切吧!”
“這不正是我們的第一步嗎?我們的計劃,我們的目標,我們的未來,隻有我們自己知道。老婆,再忍忍,很快就能看到曙光了!”
沈心茹悵然道:“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陳三爺安慰道:“茹茹,彆這麼悲觀,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凡事,咱們都積極點。”
沈心茹歎道:“但願吧。”
“一定會好的。”
突然,鐺鐺的敲門聲響起。
不是屋門,是院門。
陳三爺和沈心茹陡然一驚。
很快,山杏從另一間臥室披上衣服跑了出去,站在院中問:“誰呀?”
毛血旺的聲音傳來:“我!阿毛!快開門,找陳三爺和沈小姐有事!”
陳三爺和沈心茹一聽是毛血旺來了,肯定是蕉爺那邊有事,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衣衫。
很快,山杏引領毛血旺走了進來。
毛血旺一進來就說:“三爺,沈小姐,不好了!”
“怎麼了?”陳三爺和沈心茹異口同聲。
毛血旺上氣不接下氣,急得臉都紅了,就像毛血旺煮沸騰了:“老爺……老爺……老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