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撼山莫名其妙:“你說什麼呢?”
陳三爺一愣:“您還不知道吧?”
“我知道什麼啊?”
陳三爺嘿嘿一笑:“看來您真不知道。”
“咋了?你快說!”
“大哥!姨父!我和如霜,私定終身了!這次來保定,就是和您商量商量,訂個日子,辦一下婚禮!”
“啊?!”郭撼山一驚,“兄弟……這事……你做的,有點欠妥吧?我讓你給如霜安排工作,沒讓你禍害她啊?”
“大哥,姨父,這怎麼能說禍害呢?你情我願,兩情相悅,我們是自由戀愛,真心相愛。”
“真心個屁啊!”郭撼山不悅地說,“她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哪鬥得過你啊?過分了!過分了!”
“大哥,姨父……”
“哎呀,你彆再叫姨父了!我聽著彆扭!”
“姨父……你稍安勿躁。這是好事啊!”
“什麼好事啊?”
“姨父,你想啊,咱哥兒倆,是不是特投緣?”
郭撼山想了想:“如果沒有這檔子事,咱倆是很投緣,去年你在保定乾的事,都很漂亮,哥哥我賞識你,但你這麼一弄,味兒就變了……”
“大哥!這才是你我聯手、真正做大做強的好機會!”
“此話怎講?”
“大哥,你手握重兵、權傾一方,我貴為會長、傲視津門,眼下,時局動蕩,各個山頭都在厲兵秣馬,你我要是聯起手來,你有兵,我有錢,保定天津一條線,以後直隸地區,就是你我的天下!當然,以您為主,我就是跟班的!”
“這些話你怎麼不早說呢?去年一年你乾啥去了?”郭撼山狐疑地問。
“大哥,我也需要找契機啊。空口白牙,你信嗎?”
“那現在我就信了?”
“大哥,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從這一刻起,我們就不是簡單的兄弟關係了!我們是親戚!我是您的外甥女婿!這種聯姻是扯不斷的,血脈管著一切!將來我和如霜生了孩子,您就是姨姥爺!我們倆到時候抱著孩子來看您,您還得給壓歲錢呢!”
“等會兒,等會兒。”郭撼山有點懵,“怎麼又扯到孩子了?”
“如霜生了!”
“什麼?!”郭撼山徹底懵了,“生了?!如霜進入你的商會,總共不到一星期吧?你就算再快,再厲害,也得有個過程啊!你是仙胎啊?一天受孕,一天長大,一天分娩?”
陳三爺哈哈大笑:“姨父!您真會裝糊塗。”
郭撼山慌了晃腦袋:“我裝什麼糊塗啊?我被你搞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
陳三爺看了看身邊的窯姐:“能讓她們先出去嗎?”
郭撼山一揮手,窯姐退下。
陳三爺直勾勾地看著郭撼山:“大哥,姨父……”
“你要叫大哥就叫大哥,要叫姨父就叫姨父,你兩個一塊叫,我聽著彆扭!”
“好的,大哥!您是真不知道,是嗎?”
“我知道什麼啊?”郭撼山無奈至極。
陳三爺一笑:“說來話長,這事得從頭說起……”
“那你快說!”
“記得,那是去年的夏天,我和白小浪……”
“停停停!從頭說起,也沒必要從去年說起啊?你怎麼不從你下生說起?”
“大哥你稍安勿躁,我和白小浪對賭之後,我不是回山東了嗎,後來我被青幫的人弄到上海,這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