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臉一沉:“彆慌裡慌張的!什麼事啊?”
三爺對馬夫哥毛毛躁躁的樣子很不滿意。
馬夫哥急切地說:“那誰,白如霜暈船,吐了!吐得一塌糊塗!”
陳三爺笑道:“我以為天塌了呢!”
趕忙跟馬夫哥回到艙內,來到王瑩和白如霜的屋子,抬眼一看:謔!真的很嚴重,白如霜吐得麵色蠟黃、上氣不接下氣。
晚上也沒吃多少東西,吐得都是酸水。
白如霜和王瑩都是天津人,靠海,按理說,從小在海河邊長大,坐過船,不至於吐成這樣。
可彆忘了,這不是海河,這是茫茫大海。
海上無風三尺浪,何況傍晚時分還起了海風。
現在浪高八尺,一層層啪打在甲板上,船身沒有剛入海時那麼穩了。
彆說是暈船體質,就是平日裡不暈船的人,如果長時間暴露在這種環境中,也會感到惡心、無力、眩暈。
王瑩還好,白如霜頂不住了,哇哇大吐。
王瑩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敲開的陳三爺和馬夫哥的房門。
馬夫哥這才到了甲板上,把陳三爺叫回來。
陳三爺俯身查看白如霜,道:“這麼嚴重啊?馬夫,去找船上的醫務人員,拿點鎮定劑過來。”
那時沒有暈車暈船藥,所謂的鎮定劑,就是從鴉片中提純的一種藥物,嚴格控製劑量,給人以鎮定感。
很快,船上的醫務人員跟著馬夫哥趕過來,查看白如霜的病情,果真,開了幾顆鎮定劑。
也沒彆的辦法,隻能熬著。
白如霜吃下後,稍稍平複了一下,而後昏昏睡去。
吐得沒力氣了,很快睡著了。
陳三爺和馬夫哥返回自己房間。
半夜十二點多,王瑩又來砸門:“三爺,三爺!不好了!如霜又吐了!”
陳三爺趕忙披上衣服走過去。
來到床頭,看白如霜還是嘔吐不止。
陳三爺沉思片刻,說:“把衣服脫了!”
“你說啥?”王瑩一驚。
“給她把外衣脫了!還裹著個大衣乾什麼啊?”
“她說感覺冷。”
“冷也不怕!聽我的!”陳三爺吩咐。
王瑩趕忙把白如霜的外衣脫下來。
“褲子啊,褲子也得脫啊!”陳三爺無奈地說。
“你到底要乾嘛啊?”王瑩越發懷疑。
“你們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說的辦!全脫下來!身體不能負重!讓她輕輕鬆鬆!”
王瑩遲疑片刻,把白如霜的外褲脫下來。
陳三爺回望馬夫哥一眼:“你還在這瞅什麼?還不回屋睡覺去?”
馬夫哥趕忙點點頭:“哦,好的!三爺,我先回屋睡覺了!”
馬夫哥轉身離去。
陳三爺對王瑩說:“把她翻過來。”
“翻過來?這不是翻著呢嗎?”
“臉朝下,背朝上!”
“哦。”王瑩協助白如霜翻身,趴在了床上,頭探在床外,下麵一個痰盂。
陳三爺一屁股坐在白如霜身旁,把手放在了白如霜的背部。
“哎哎哎?你乾什麼啊?”王瑩大驚,“男女授受不親,彆亂碰!”
陳三爺一瞪眼:“這不隔著睡衣呢嘛!又沒直接接觸!治病要緊,哪兒那麼多屁話啊!”
“嘿?你會治病?你郎中啊?”
“你再廢話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