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戰爭還沒擴大到天津,甚至還沒擴大到廊坊,津門的老百姓街頭議論紛紛:“聽說鬼子又找茬了?”
“嗯,好像是宛平城那邊打起來了。”
“不會波及到天津吧?”
“不會!29軍布防嚴密。”
此刻的陳三爺正在長樂坊三樓和四大天王、六大金剛開會。
一樓大廳的賭徒依然賭得火熱,盧溝橋那邊的戰事並沒影響到這群賭徒。
“三爺,您怎麼了?”甜甜問了一句。
大家都發現陳三爺神色無比凝重。
他凝重,是兩個原因:第一,是津門委員會二輪投票暫停了,眼看到手的權力似乎又變得遙不可及。第二,是他總有一種預感,要出大事,這種預感之強烈是生平從未有過的。
陳三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著窗外。
天空依舊烏蒙蒙,小雨淅瀝瀝下著。
這場雨已經持續半個多月了,陰晦的天空似乎永遠不會放晴。
良久,陳三爺黯然說道:“我看……”
陳三爺遲疑了,沒有說下去。
“看什麼?”四大天王、六大金剛一起問。
陳三爺長籲一口氣:“沒事,沒事。”
眾人莫名其妙。
突然,陳三爺眼神犀利:“柔柔、甜甜,記住,從今天開始,所有賭場盈餘,不再上繳,無論商會、還是政府稅務,一概繞過!”
柔柔、甜甜一同回答:“是!”
“高文才!”
“在!”
“把以前的所有賬目,一概燒掉!”
高文才一陣遲疑:“兩套賬本都燒掉?”
“都燒掉!”
眾人越發納悶兒:“三爺,發生了什麼?”
陳三爺眉頭微蹙:“馬夫,槍都在吧?”
馬夫點點頭:“三爺,都在!”
“做一次槍械檢查,該抹油的抹油,該換撞針的換撞針,再讓孫二爺想辦法弄一批雷管。”
“是!”
大腸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三爺,咱要和誰開戰啊?”
陳三爺目光茫然:“不知道。但準備好總比沒準備強。”
“明白!”
“各就各位吧,該乾什麼乾什麼。”
“是!”
從賭場回到家,已是傍晚了,但天色早已大暗。
陰天下雨,天黑得早。
沈心茹也沒去學校上課,蕉爺和陳三爺鑒於形勢不明,讓沈心茹暫且待在家裡。
陳三爺、沈心茹、山杏草草吃了晚飯,而後便休息了。
一切都變得那麼落寞和寂靜。
窗外的雨,變大了一些,唰唰下個不停。
整個平津,都籠罩在一片混沌中。
半夜,沈心茹突然驚醒,一聲大叫,坐了起來。
陳三爺嚇了一跳:“怎麼了,茹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