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有人舉手:“三爺,我感覺我能力不夠,學不會您的技術,擔當不了此任,我還是回去賣臭豆腐吧。”
陳三爺點點頭:“想走,我不留,想留,我不趕,一切隨緣。”
此人又走到海誌波麵前:“海先生,我剛才看了三爺的獨門絕技,感覺自己不是那塊材料,我退下了。”
海誌波大怒:“他媽的,當初麵試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村上花子一笑:“海桑,不要動怒,我們賭場招聘,全憑自願,這位先生不想留下,不必勉強。”
瞬間人群中又幾個人舉手:“我們也要走。”
村上花子一揮手:“誰想走,趕緊走,留下的人,薪水翻倍。”
稀稀拉拉,走了大概十幾人。
還剩三十來個。
村上花子對眾人說道:“各位同學,第一節課到此為止,大家休息片刻,再讓陳先生授課。”
大家對陳三爺一鞠躬:“陳老師,辛苦了——”
陳三爺回禮:“同學們,辛苦了!”
村上花子在馱爺等人的陪同下,趕忙走出了大廳。
主要是太味了,油漆味還是太大,挺不住。
各位學員也陸陸續續走出去,有的去透氣,有的去上廁所。
有兩個女生路過陳三爺時,故意用胳膊肘撞了陳三爺一下。
陳三爺一愣:他奶奶的,都什麼時候了,還發騷?不知道我喜歡男人嗎?
剛要發作,對方微微一笑,輕聲說:“陳老師,您看我這大腿強大嗎?”
聽完這句話,陳三爺激靈一下,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再次端詳此女,我天!
見鬼了!
王瑩!
強大美腿!
雖然穿著棉褲,依然強大。
再看王瑩身邊這位:白如霜!
陳三爺每根汗毛都豎起來了,這要是在晚上,得嚇死。
儘管二人都化了妝,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但眉眼之間,都是當初的模樣。
陳三爺倒吸冷氣,什麼情況?!
她們不是死了嗎?!
重慶國民政府開過追悼大會。
聊齋誌異。
鬼上身。
白如霜微微一笑:“陳先生,我想和您好好學習賭術手法,您剛才驚豔到我啦。”
陳三爺後背出了一層汗,順著毛衣往下流,拚命眨眨眼,才敢相信麵前真的是王瑩和白如霜。
這二人化的妝,太絕了。
不愧是軍統特務。
如果不是老相識,根本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鬼手陳,也看不出來。
陳三爺這雙眼睛,太犀利了,但如果兩人不開口說話,陳三爺還是被騙過了。
王瑩化妝成一個40來歲的婦女,嘴角還有一顆黑瘊子。
白如霜更是少一顆門牙,臉也塗了炭膜,一點也不白了。
軍統化妝技術,比鄭小俊一點也不差。
這一刻,鄭小俊仔細端詳二人,也看出來了,隨即微微一笑,沒說話。
他知道,這二人化妝潛入天津,肯定是帶著任務來的。
陳三爺也瞬間想明白了:當初報紙和電台大肆報道抓住的特務,不是王瑩和白如霜,王瑩和白如霜金蟬脫殼了,軍統將計就計,故意做了個假死的局,大張聲勢舉行葬禮,把王瑩和白如霜藏得更深了。
這就對了,一個人如果活著,她遲早會死。
一個人如果死了,她永遠活著。
絕了!
軍統這招,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