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了?”鄭小俊一臉不解。
“他們都睡了嗎?”陳三爺問。
“誰啊?”
“整天在我屁股後麵跟著的五位大師,還有新招的那批人。”
“都睡了,酒足飯飽,就是樓內油漆味大,他們都去後院睡了。”
“全都叫起來,臨時開會!”
“熬他們?”
“對!熬死他們,我們就好辦了。”
“唉……”鄭小俊一歎,“熬彆人也是熬自己,你這身板還行嗎?你得保重啊,沈小姐還等著你團聚呢。”
“我可以,你呢?”
“我更可以!”鄭小俊堅定地回答,“我沒結婚,體格子還是處男。”
“哈哈哈哈。”陳三爺大笑。
隨即,兩人來到後院,平日裡這一排排的房間都是囤放雜物和食物的,如今鑒於樓裡油漆味太大,大家都搬到後院的簡陋房間來住了。
陳三爺先來到培光大師和窮極大師的房間,推開門就聞到一股屁味。
不單純是屁味,還有臭腳丫子和臭胳肢窩的味道,反正就是火柴一點就能爆炸的那種易燃易爆混合氣體。
陳三爺伸手杵了杵培光大師的額頭:“大師?大師?”
培光大師睡得像頭豬,打呼嚕、磨牙、放細屁,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咂巴砸吧嘴,又睡過去了。
陳三爺又杵了杵窮極大師,窮極大師也睡得很死,也在打呼嚕,但他打呼嚕的韻律和節奏與培光大師不同。
培光大師是張著大嘴,如豪豬般嚎叫。
窮極大師的嘴是一張一合,打一聲呼嚕,吹一口氣。
呼——噗——呼——噗——
這玩意大晚上看著都有點害怕。
人到中年啊,逐漸步入死相。
打呼嚕吹氣,俗稱“吹窩”,把陽間的窩吹散了,就該進陰間了。
陳三爺反複拍打兩人,兩人還是無法醒來。
陳三爺一生氣,把床頭的綠襪子拿起來了,噌地塞入二人嘴裡。
這兩雙襪子已經被培光大師和窮極大師穿了一星期了,還沒來得及洗,兩人汗腳,冬天穿棉鞋,一脫下來就形成蒸汽,晾乾了,都能豎起來,汗漬加汙漬把這兩雙襪子變得堅挺。
陳三爺把這硬邦邦的襪子塞入二人嘴裡,二人正在做夢,估計夢到吃脆餅了。
竟然咂巴咂巴嘴嚼起來。
“哎吆臥槽?”陳三爺嘿嘿一笑,“自產自銷。”
鄭小俊哈哈大笑。
笑聲驚醒了培光大師和窮極大師。
兩人一睜眼,見陳三爺和鄭小俊站在床頭,一陣愣怔,趕忙起身:“三爺?噦——咳咳咳!”
一說話,才發現舌頭不對勁兒,嘴裡攏音,襪子在嘴裡呢。
兩人已經把襪子嚼濕了,趕忙伸手摳出來,感覺更加惡心:“噦——”
陳三爺嗬嗬一笑:“二位大師,白天沒吃飽嗎?怎麼做夢還把襪子塞嘴裡了?夢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