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陳三爺越發不解。
李探長不懷好意地又笑了:“唉呀,三爺,彆裝了,你和花子小姐不是有一腿嗎?你非得守住你的高風亮節、你的一世英名,有屁用?你就登報,和花子小姐聯姻,這事就辦了!”
“我在監獄裡怎麼登報?”
“這事我來辦!記者我來請!你隻要答應了,麵對記者全然承認和花子小姐情定終身,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陳三爺這才發現上套了,敢情老李很狡猾啊,這個順水人情、這個拍馬屁,可謂極端高明:“行啊,老李,可以啊,你是花子小姐肚子裡的蛔蟲啊?”
“嘿嘿嘿嘿,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這樣做,第一,對得起三爺您,我夠義氣了,對得起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第二,我不是也想在花子小姐麵前立個功嘛,名正言順地把她的情郎送出監獄,她肯定會高興的。”
陳三爺笑了:“你咋就知道我和花子小姐有一腿呢?你看見啦?”
李探長大笑:“我聞見了!我聞著味就來啦!”
“哈哈哈哈!”陳三爺終於想明白了,這是村上花子的意思。
原來前天晚上的酒局,是一次試探,村上花子那些話不是隨便說的,一環套一環。
陳三爺沉思片刻,道:“不妥。”
“有啥不妥的?”
“你想簡單了。”
“也沒什麼複雜的啊?”
“花子小姐的意思,不代表日本駐屯軍的意思,你要知道,黑龍會是法西斯組織,但它和日軍軍部比起來,分量不可同日而語,這個節骨眼,這個風口浪尖,搞這一出,有兩種結果,第一,香月清司勃然大怒,把我直接乾掉,還會累及花子小姐,第二,軍部不作聲,皆大歡喜。但我敢賭嗎?你敢賭嗎?花子小姐百密一疏,她有情,我有意,她關心我,我關心她,所以,我更不能這麼辦。什麼也彆說了,你就直接把我投入牢房吧!”
李探長百思不得其解:“你圖啥呢?你就這麼喜歡和重刑犯關押在一起嗎?”
“我不喜歡啊,但我沒辦法啊,為情人,為朋友,為花子小姐,為老哥你,我也必須吃這個苦!”
“是真心話嗎?”
“這玩意能有假嗎?”
“進了那種牢房,我可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你給我一把槍就行!”
李探長身子一顫:“這可不行!你可以用刀子捅死犯人、玻璃割死犯人、筷子插死犯人,但絕對不能出現槍,這是明令禁止的,有了槍,就可以暴動,維持會也害怕。”
“那你給我一顆手榴彈。”
“你瘋了?我給你弄個迫擊炮唄?”
“也行。”
“行個屁。三爺,咱彆鬨了行嗎,你要麼吃老鼠藥,要麼吞釘,要麼公布你和花子小姐的婚事,我知道你為難,不想背罵名,但現在隻有這三條路可走了。你自己揣摩。”
“我還是選擇和重刑犯關押在一起。”
“哎吆臥槽,就是強!就是強!是吧?強蛋!怎麼就跟你說不明白呢,三爺啊,您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麼現在變糊塗了呢?你是不是和花子房事過多,腦漿子抽乾了,變遲鈍了?”
“哎哎哎?這句話可是大不敬啊!”
李探長一愣。
陳三爺大笑:“哈哈哈哈,放心吧,我不會跟她說的。”
李探長無奈地搖搖頭,歎道:“唉——這樣吧,我把你安排在二級罪犯區吧,這些人雖然是死刑,但存在翻案的可能,都是過失殺人或被逼無奈,不同於一級罪犯區,好歹還正常點。”
陳三爺點點頭:“可以,但我需要一把槍。”
“沒有!三爺你想把我拉下水啊?怎麼就說不明白呢?槍,就彆想了,不可能!”
“手榴彈呢?”
“又來了!更不可能!”
“炸藥包呢?”
“反坦克地雷要不要?裝甲車要不要?要不,我給您配個軍隊?開艘軍艦過來?停一架戰鬥機在你牢房門口?”
“哈哈哈哈。”陳三爺大笑,“至少給我一把刀防身吧?”
“刀行,沒問題,一會兒給你找一把。”
“不用了,我身上有。”
李探長一驚:“你身上有?剛才不是搜身了嗎?哎吆臥槽,我忘了,我忘了,你是‘鬼手陳’!不行,不行,你過來,你過來,我得親自搜搜身,你是不是身上還藏著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