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和村上花子緊隨其後。
森哥腳丫子大,一步能跨三尺,像類人猿一樣躥下樓梯,花子小腳,都有點跟不上。
來到樓下,森哥趕忙打開後車門,馬夫將陳三爺放進去。
花子也隨即上車,攬著陳三爺。
隨後馬夫開車,森哥坐副駕,快速駛向教會醫院。
陳三爺已經快虛脫了,血流得太多了。
幸虧沒打中動脈,否則完犢子了。
人體很脆弱,表皮之下就是血管,胳膊上也一樣,一旦觸動動脈,血滋滋往外竄,擋都擋不住,要麼割腕能自殺呢。
三爺一開始是裝的,這會兒不是裝的了,是真虛了。
額頭上豆粒大的汗都下來了。
花子緊緊抱著他:“你堅持住啊!”
很快來到醫院,馬夫哥抱著陳三爺就往急救室跑:“閃開!閃開!大夫!救命!救命!”
亨利大夫一聽有人喊,忙從接診室走出來,一看是陳三爺,慌忙號召左右護士:“趕緊接診!抬入手術室!”
一群護士奔過來,推著小車,急匆匆把陳三爺推進手術室。
都是女護士,特漂亮。
當然,這並不重要,漂不漂亮跟治病沒關係。
隻因三爺名氣太大,給醫院捐過太多錢,現在裡麵的設備、藥品、員工的工資,都是人家提供的。
大家對三爺仰慕已久,都盼著三爺生病,來住兩天。
盛情難卻,三爺終於受傷了,來了。
亨利大夫現在名氣正旺,日本駐屯軍也偶爾來看病,作為大夫,他肯定眼裡隻有病號,是人是鬼他都得治。
他日子過得不錯,這是他此生最後的快樂時光了,不久之後,希特勒就把炸彈投到他老家了。
和蘇菲一樣,法國人,很快法國就快被吞並了。
眼下希特勒隻對波蘭動手,還沒乾法國,況且有馬奇諾防線,大家不太緊張。
一個小時後,手術做完了,子彈取出來了。
陳三爺的麻藥也過勁了,醒了。
抬眼一看,花子正在眼前。
花子眼神關切:“醒啦?”
陳三爺眨眨眼。
他不想說話,他太累了。
他又經曆了一次頭腦風暴、殫精竭慮。
每一次,辦完一件大事,他都感覺特彆特彆累。
全身放鬆下來,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也放鬆了。
每當此刻,他都特彆想沈心茹。
男人至死是男孩,特想投入沈心茹的懷抱,尋求一點安慰。
而且他也知道,接下來,更麻煩了,花子對他動心了,這個牌就更難打了。
他其實這是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