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淚流不止,滿心愧疚,羅伯特黯然神傷。
良久,羅伯特說:“三爺,節哀,我還有一個重要事情相告。”
陳三爺深吸一口氣:“什麼事?”
“你聽完千萬彆激動。”
陳三爺一愣:“我不會激動,你說吧。”
“你保證?”
“哎呀,我死不了,說吧!”
“藍月和白如霜是親姐妹!”
陳三爺倒吸冷氣:“真的???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自從上次在郵輪上,你告訴我你下南洋的真正目的,我就把這個事放在心上了,到了歐洲我發表文章,沒想到真有人回應,這個人就是露絲,她帶著我見了藍月。”
“這我知道!揀重要的說!誰告訴你藍月和白如霜是親姐妹的?”
“藍月!藍月親口告訴我的!”
陳三爺疑惑:“她不是神誌不清嗎?她怎麼告訴你的?”
羅伯特說道:“在露絲的陪同下,我和藍月相處了幾日,我采訪她,她並不是那種完全神誌不清,隻要不提你,她還是很安靜的,她能回憶起過往,和她聊天,她和正常人一樣。但是不能刺激,一提‘三爺’這倆字,她就瘋。”
陳三爺眉頭緊皺:“然後呢,接著說啊。”
“我記得那是我見她的第二天,清晨,在海邊,我采訪她,讓她說說她的過往,她說她姓白,老家是天津的。”
“不可能!”陳三爺斷然一喝,“她如果知道她是天津人,她早就從上海回來了。她從來沒跟我提過!”
“你聽我說啊,我也覺得奇怪,我就試探著問她,為什麼說自己是天津人,她說是她的養父母告訴她的。”
“藍月的父母?”
“對!他們一行到了暹羅後,藍月的父母知道此生可能回不到中國了,眼見年紀大了,不能瞞女兒一輩子,就把藍月的身世說了!藍月是老兩口撿的,光緒三十三年,臘月,一天晚上,在杭州,一個破廟周圍的草叢裡,撿到了繈褓中的藍月。”
陳三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就對了!當年郭撼山說過,藍月的親生父母去杭州做生意,夜宿破廟,遇到賊人,她父母就把她藏在了草叢裡,後來引開賊人,兩口子被我師父的雜技團救了,等再回去找孩子,孩子不見了!”
羅布特不解:“還有你師父的事?”
陳三爺痛苦地說:“緣分!這就是緣分!我就知道我遇到藍月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三爺你彆激動。”
“你告訴白如霜了嗎?”
“沒有。”
“為什麼?”
“由你告訴她豈不是更好?當年你為了這件事,舍生忘死,這件事,必須你親口告訴白如霜,才是完美結局。”
陳三爺感激地點點頭:“老羅,夠哥們兒!”
“應該的。”
突然陳三爺感覺不對勁兒,貌似緩過味來了:“不對吧,老羅,你是不是有彆的想法啊?”
羅伯特臉一紅:“那什麼……還記得郵輪之約嗎?”
“約什麼啊?”
“嘿?你不是說過,咱倆做連襟嘛,如果藍月真是白如霜的親姐姐,你會為我美言,讓白如霜嫁給我。”
陳三爺苦笑:“臥槽,你還想著這事呢?”
“俺們歐洲人重契約。”
陳三爺無奈地說:“行吧,等戰爭結束後,我為你說情,但白如霜會不會嫁給你,我沒法決定。”
“乾嘛非得戰爭結束啊?烈火青春、硝煙中的愛情才是偉大的。”
“她現在忙著情報,沒心思談戀愛。”
“你不提怎麼知道?”
“行行行,我給你提。”
“要不要我先買點禮物,你領著我,去拜訪一下未來的嶽父嶽母、兩個小姨子?”
陳三爺一驚:“大哥你返回中國,就是為了談戀愛啊?”
“愛情工作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