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可以開始了嗎?”村上花子媚眼一眨。
陳三爺默默點點頭。
眾人疑惑:三爺這是怎麼了?啞巴了?從頭到尾不說話。讓人家打死也不能讓人家嚇死啊?沒有精氣神了,不複往日之氣概。
遙想當年,雄姿英發大戰龍海升、鎮定自若擊敗白小浪、運籌帷幄決勝上海灘、起死回生拿下海震宇、技壓群雄擊敗八國聯軍、深入虎穴血拚巴頌周之春,而今一頭發白,表情落寞,英雄遲暮,壯誌難酬啊。
兄弟們也感覺陳三爺很反常,這根本不像三爺了,以往任何時候三爺都談笑風生、臨泰山崩而不懼,今天這番顏色,明顯是拉了。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似蒙了一層土,有些陰暗。
村上花子麵對眾人:“今日,陳三爺和大日本帝國三位女賭王友情切磋,承蒙各位蒞臨觀賞,不勝感激,日中交流源遠流長,今日之賭局必將又添新彩,請各位鄉親、各位記者,做個見證!”
台下之人鴉雀無聲,幾個外國記者竊竊私語。
村上花子接著說:“此次賭局,三局兩勝。我方誰先出戰,由陳三爺自定。一局骰子、二局麻將、三局撲克,勝者為王!現在,賭局開始,請陳三爺指定!”
陳三爺點點頭,伸出食指,指了指三尾毒蠍。
三尾毒蠍快步走到賭桌前,坐在陳三爺對麵。
三尾毒蠍冷冷一笑:“陳先生,我們今天就比擲骰子,所謂大道至簡,纖毫之爭,我們就比誰點兒大!”
陳三爺麵無表情,點點頭。
“獻醜了!”三尾毒蠍拿起竹筒,猛地一抄,三粒骰子儘入筒中,右手疾速晃動,骰子嘩嘩作響。
突然淩空一拋,竹筒上天,兩個翻滾,竟無掉漏,一個蠍子擺尾,竹筒落於腳掌之上,腳掌撤力,腳尖抵上,於筒底中心使暗勁兒,竹筒竟飛速在腳尖上旋轉起來。
三粒骰子蹦蹦跳跳,無一掉落,各色點數頻頻閃現,讓人眼花繚亂。
眾人不由得驚呼:“哇——”
有人低聲說:“這個娘們兒不一般!”
另一人附和:“小日本有一套!”
也有人說:“三爺完蛋了,三爺玩的是手活,人家玩的是腳活,這是騎在脖子上打啊。”
驀地,三尾毒蠍一撤步,收回大腿,竹筒飛速還於手中,再次轉動幾十下,啪地反扣在賭桌上。
現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等著開曉結果。
三尾毒蠍哼哼一笑,目視陳三爺片刻,倏地掀開竹筒,眾人一望:白蓮花!
三顆骰子呈60°如花瓣綻開,都是六點,總計十八點,最高境界!
這是陳三爺的絕活,現在人家捷足先登,即便陳三爺再搖出十八點的白蓮花,也是輸了!
村上花子走上前,當眾宣布:“白蓮花!十八點!”轉頭微笑著對陳三爺,“三爺,您還搖嗎?”
陳三爺麵無血色、一臉漠然,思忖片刻,點點頭。
村上花子和三尾毒蠍一驚,村上花子忙問:“您還要搖?”
陳三爺再次堅定地點點頭。
鄭小俊乃至眾兄弟手心裡都出汗了,還賭個屁啊,你的絕活人家學會了,你還能搖出什麼來?你總不能塞一顆骰子進去吧?那明顯是作弊!
但現場觀眾不管那一套,情緒很重要,有人振臂一呼:“三爺!牛逼!接著賭!”
群情亢奮:“三爺,牛逼!牛逼!三爺,必勝!必勝!”
香月清司麵色鐵青,一言不發冷冷看著陳三爺。
周圍日本兵端起槍對著群眾:“八嘎!不要再喊了!”
陳三爺微閉雙目、屏氣凝神,沉寂片刻,突然眼睛一睜,寒光四射,一抬手將三粒骰子抄入竹筒中,懸腕震臂,嘩嘩搖起來。
全神貫注、一刻不停,鼻尖瞬間出汗了,目光堅定、眉頭緊皺,似聽筒中之聲。
突然右手倒左手,震臂狂搖,忽而左手倒右手,接連不斷。
竹筒如同振翅的蜻蜓,在三爺的左右手之間來回騰挪,目光所及,已產生流光殘影。
所有人大驚,伸長了脖子,屏住呼吸,這種手法世人從未見過,大巧若拙,這飛速挪移已形成視覺幻覺,看似不動,實則高頻互換,明知左右互換,又似停留中間。
村上花子、三尾毒蠍、赤麵蜘蛛、藍色妖姬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突然,陳三爺快速收手,啪地把竹筒扣在了賭桌上。
頻率之快,竹筒依舊嗡嗡作響。
少時,才安靜下來。
所有人忘記了呼吸,一眼不眨地看著竹筒。
陳三爺猛地把竹筒掀開,三尾毒蠍迫不及待一看:白蓮花!
陳三爺也搖出了白蓮花。
三尾毒蠍放浪大笑:“哈哈哈哈!三爺,手魁為大,你輸了!”
眾人默默搖頭:人家說得對,都是白蓮花,人家先搖出來的,三爺輸了!
不料陳三爺冷冷地搖搖頭,伸出手,慢慢挪動三顆骰子,眾目睽睽,大家看到了驚異的一幕: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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