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瘸子警覺地說：“不會是漏了吧？”
王鋼蛋搖搖頭：“不可能啊，我們還沒采取行動呢。”
劉歪歪和二聾子也自信地點點頭。
張瘸子一陣思考：“那叫我們乾啥去呢？你們是不是瞞著我做什麼事了？”
王鋼蛋、劉歪歪、二聾子一起搖頭：“絕對沒有，大哥，馱爺雖然村村都有丈母娘，家眷眾多，但我們現在隻處於跟蹤偷窺階段，還沒有付出實際行動。”
張瘸子眼珠一轉：“鋼蛋，你上次不是說找個沒人的機會、趁人不注意，要把老馱的母親推到井裡去嗎？”
王鋼蛋趕忙說：“馱爺的老母92歲了，基本不出來溜達，我根本沒機會把她推到井裡，有一次她在丫鬟的陪同下在護城河邊遛彎，我倒是想把她推到河裡呢，可還是忍住了，周圍人太多。”
張瘸子轉頭看著劉歪歪：“是不是你那邊出事了？露出馬腳了？”
劉歪歪趕忙擺手：“絕對沒有，大哥！我隻是監視楊五的家眷，隨時準備把他小兒子掐死，但那小子賊得很，見到生人就跑。楊五的女兒和兒媳婦我倒是大飽眼福，她們現在如驚弓之鳥，躲在閨房裡，上廁所時都結伴而行，我一時也不好耍流氓，所以還沒采取行動。”
張瘸子怒問：“是不是你偷窺時被人家發現了？你是不是往茅房裡扔石頭子了？”
“絕對沒有，大哥！我雖下賤，但頗知安全二字，在安全和下賤之間，我選擇安全。”
張瘸子點點頭，突然又問二聾子：“是不是你這個丫挺的露餡了？”
二聾子一陣懵懂：“大哥說啥？”
張瘸子指著他的鼻子怒喝：“你要是再聽不見，我把你耳膜摳出來！”
“大哥我聽見了，我負責監視邢二那邊，我更沒采取行動，我隻是覺得馬太太身邊的那個槐花不錯，偷了她幾條晾乾的褲子出來。”
張瘸子大驚：“你偷褲子了？”
“嗯。”
“完了，完了，肯定是你這邊露餡了！聾子啊聾子，你算是把哥兒幾個都交代了！”
“不可能！”二聾子辯解，“邢二爺所住之地，民風淳樸，經常有打架鬥毆、偷窺猥褻、偷盜衣服之事發生，我是趁著天階夜色涼如水之際，才去偷的，深更半夜，根本沒人發現，我用腦袋擔保！再說了，偷條褲子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大不了我還她三條！”
張瘸子思忖片刻，點點頭：“那就怪了，老馱臨時叫我們乾什麼？今天也不是開周會、開例會的時間啊？晨會、夕會都結束了，銷售經驗也分享了，員工口號也喊了，也激勵了，他突然宣旨，這是要乾啥？”
王鋼蛋一怒：“草！愛乾啥乾啥！我早就看這個老丫挺的不順眼了，老痞子該翻篇了，新人要出頭！咱們都帶著槍去，大不了當場跟他乾了！”
張瘸子搖搖頭：“彆衝動，衝動是魔鬼。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不至於這麼冒失，須知我們是金牌銷售團隊，四九城一半的貨是我們賣出去的，即便有點風吹草動，以老馱的性格也不會貿然出手。”
王鋼蛋咬咬牙：“媽的！這個老王八，老而不死是為賊，丫腰都直不起來了，還霸占這麼多女人，想起來我就生氣！將來我非得把他的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小姨太都弄過來，還有他的小女兒！一個也不放過！都給他禍禍了！”
張瘸子嗬嗬一笑：“騷年！有誌氣！年輕人就得有一股子拚勁兒！人生能有幾回搏，再搏一次又如何？卯足勁了，乾就完了！”
“謝大哥誇獎！”
“走吧，去見老馱吧，大家要注意，在老馱麵前，一定要謙虛謹慎，不可露出不敬之態！”
“大哥，您放心吧。”三人齊呼。
張瘸子一揮手：“去吧！”
三人一愣：“大哥，您不去嗎？”
張瘸子鬆了鬆褲腰帶：“我肚子不舒服，這兩天跑肚拉稀，你們先去，我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你們到了那裡，就實話實說，說我拉稀，晚到半小時。”
“行嘞大哥，你先拉。”三人轉身出屋。
三人走後，張瘸子又叫來一個小弟：“跟上他們三個，看看到了馱爺府上，有什麼動靜，如果平安無事，回來通知我。”
小弟一抱拳：“好的，大哥！您放心！”
這個小弟才是張瘸子的心腹，江湖人稱“鋸鋸齒”，喜歡用鋸條殺人，把人腦袋鋸下來。
乃南城第一狠，少壯派領軍人物，在小字輩中以打架凶狠著稱，是這幾年剛剛冒出來的小流氓。
張瘸子養著他，他不販毒，專職負責張瘸子的安全。
張瘸子很有謀略，人事管理無師自通，得益於早年的丐幫生涯。
丐幫打架最狠，都是流浪漢，沒有戶籍，沒有親人，打死活該，就地掩埋。
有時為了爭地盤，上百個叫花子火並，打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後雙方握手言和，屍體都扔到後山埋了。
沒人找，沒人查，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
這群人組織嚴密，心狠手辣，他們的謙恭隻表現在路人麵前，在大街上要飯時，給人的感覺人畜無害，就是一個臭叫花子，其實，他們非常凶狠，偷小孩，偷去之後，把小孩的胳膊腿兒都掰斷了，弄成殘疾，擺到大街上，裝可憐，獲得行人憐憫，從而獲得錢財。
有時也會用滾燙的熱油，把小孩的眼睛燙瞎，擺出來，老乞丐抱著小孩：“行行好吧，好人有好報，給開口吃的，給點錢，行行好吧。”
普羅大眾根本分不清人間善惡，憐憫心起，就把錢財給他了。
他收攤之後，大吃大喝，搖身一變，成了少爺，逛窯子、洗桑拿、推油按摩又spa，過得比老百姓瀟灑。
打狗棒法、降龍十八掌，他們肯定不會，他們隻會猥瑣、下賤、凶狠、死皮不要臉。
人間從無洪七公，丐幫幫主也不是黃蓉，七公原型是道濟，神仙姐姐是秦可卿，小龍女是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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