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張瘸子眼皮一挑:“誰動手?我瘸瘸拐拐的,總不能親自動手吧?聾子,你來乾!”
二聾子擺擺手:“大哥,我是非常想乾,但我聽力不好,一旦錯失良機,恐怕再無二次機會!”
張瘸子一瞥劉歪歪:“你來乾!”
劉歪歪也擺擺手:“大哥,我嘴歪,恐怕……”
張瘸子暴怒:“嘴歪跟殺人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讓你啃死他?!”
劉歪歪一臉慫態:“大哥,您也知道,我心臟不好,乾事之前容易激動,心跳得像擂鼓,我怕我一緊張,嘎——死過去!”
張瘸子冷冷一笑:“我算是看出來了,關鍵時刻,你們都不行啊。”
“大哥還是您親自出手吧?您雖然腿腳不利索,但器官代償,手上有力,雙拐舞得嗚嗚的!”
張瘸子一陣無奈,轉頭對門外大喝:“鋸鋸齒!”
鋸鋸齒從偏房裡走出來,跑步進入屋子:“大哥,請吩咐!”
“把鋼鋸具備好了,今晚辦事!”
“是!”
張瘸子又對劉歪歪和二聾子說:“引他過來,這件事,就交給你倆了。”
劉歪歪和二聾子一起說道:“大哥,您擎好吧。”
說罷,二人轉身而出。
傍晚時分,劉歪歪和二聾子來到王鋼蛋家,聲稱張瘸子請客,今晚吃涮羊肉。
王鋼蛋微微一笑:“好嘞,酉時三刻,我必到!”
“不見不散!”
很快,張瘸子家裡都埋伏好了,鋸鋸齒手持一把大榔頭,躲在大門後,隻待王鋼蛋上門,一榔頭敲碎他的腦殼,然後用鋼鋸分屍,拋屍荒野。
果真架上了鍋子,張瘸子和劉歪歪、二聾子圍坐桌旁,就等王鋼蛋一死,他們開慶功宴。
張瘸子看了看懷表:“都快七點了,咋還不到?”
劉歪歪說道:“大哥勿急,再等等。”
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到。
兩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到。
鋸鋸齒在大門後麵都快睡著了。
突然,院中響起一陣腳步聲,屋門嘭地被推開了,王鋼蛋手提一壇杏花村,站在眼前:“大哥,歪哥、聾哥,小弟來晚了!今晚把酒言歡,不醉不散!”
三人大為驚異,相互看了看:“你咋進來的?”
王鋼蛋一撩衣服,乾淨落座:“我翻牆頭過來的,門後有人,我知道,今晚大哥想置我於死地,但請聽兄弟一言!”
張瘸子一臉尷尬:“兄弟,你說啥呢?不要開這種玩笑!”
王鋼蛋一臉嚴峻,灑脫說道:“明人不做暗事!販毒這條路,是大哥您帶我走上的,我深知自己應該報答誰,今天上午,在馱爺府上,他使離間計,說要把他小女兒嫁給我,我能信嗎?但我必須表現得感恩涕零!大哥,您要信我,今後我接著輔佐您,您要不信我,喝了這杯酒,咱倆從今割袍斷義、一彆兩寬!”
說著,拎起壇子,將酒斟滿。
張瘸子遲疑。
王鋼蛋笑道:“大哥,您害怕有毒?那麼,請你選一碗,你選完,我喝剩下那碗!”
張瘸子拿起一碗一仰脖喝了:“有毒我也喝!兄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情願和兄弟同生共死!”
王鋼蛋哈哈一笑,拿起另一碗酒,咕咚喝下,一抱拳:“大哥,今後咱們一條心不?”
張瘸子緊緊握著王鋼蛋的雙手:“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哈哈哈哈。”四人一同大笑。
突然,一個身影衝入屋裡,舉起榔頭,一榔頭砸在王鋼蛋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