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剛剛幸福過的夫妻。
柳爽瞟了陳三爺一眼,歎道:“人這一生,就是混口吃的,有件好衣服穿,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到頭來,年老氣衰,就像現在的你我,氣喘籲籲,有個什麼意思?”
陳三爺長歎一聲:“是啊,地水火風,四大皆空。所以,我勸你放下,彆再摻和遠東貿易公司的事。”
“你怎麼不放下呢?”柳爽突然反應過來了。
“我總是把最好的信條留給最好的朋友。”
“我去你大爺的!我還揍你!”柳爽揚起手。
陳三爺冷冷一笑:“我雖不能站立,殺你易如反掌。”
“來吧!”柳爽衝過來。
陳三爺一抬手薅住她的頭發,硬生生按在輪椅把手上,右手一揮,匕首抵在了柳爽的喉嚨上:“再敢造次,我宰了你!”
柳爽絲毫無懼,擰頭怒視:“鬼手是吧,匕首拿回去了是吧?下手啊,一刀捅死我!”
陳三爺哼哼一笑:“我就問你服不服?”
“我就是服魚缸裡的金魚、馬路上的流浪狗、枝頭的鳥糞,我都不會服你!”
陳三爺一愣:“請問你怎麼才能徹底服我?”
柳爽氣喘籲籲:“你先把匕首放下,你不就是手裡有把匕首嗎?”
陳三爺點頭:“好,我把匕首扔了。”說罷,一揚手,匕首扔到牆角,同時鬆開了緊抓著柳爽頭發的手。
柳爽眼神飄忽,猛地撿起地上的匕首,一回身刺過來。
陳三爺袖子一抖,一根筷子嗖地飛出,鐸地一聲打掉了柳爽手中的匕首:“服不服?”
柳爽咬牙切齒:“行啊,偷我家筷子,有種你把筷子扔了!”
陳三爺微微一笑,把筷子扔在地上:“你也不許再拿匕首!”
柳爽點點頭:“你等著!”轉身出屋。
很快,柳爽舉著一個三齒大糞叉衝進來,一叉刺向陳三爺的胸口。
陳三爺撥動輪椅,側身一躲,輪椅急轉九十度,糞叉擦著他的前胸刺過去,挑破了衣服。
陳三爺怒吼:“你踏馬下死手啊?”
柳爽決然一笑:“我今天非得弄死你!”
說罷,又舉著糞叉刺過來。
陳三爺一抖手,一副撲克閃現,天女散花,拋向柳爽,還剩半副,逐一擊出,紙牌盤旋,如鵲噪噪,圍著柳爽,前後相接,圍成一個圈。
柳爽被迷了視線,舞動糞叉,打掉麵前的撲克。
陳三爺趁勢出擊,一撥轉輪,衝了過去,左手握住糞叉,順勢一拉,柳爽一個趔趄撲了過來,陳三爺右手橫劈,一掌砍在柳爽的胳膊上。
柳爽一陣劇痛,不由得鬆了手,隨即發現自己的肱二頭肌都鼓起來了。
肌肉一砍就湧起,像小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