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的同僚立馬趕過來:“怎麼回事?!”
婉兒嚇得說不出話。
同僚們趕忙將藍月送醫,同時蓋世太保逮捕了婉兒。
第二天淩晨,藍月在醫院蘇醒了,回憶昨晚的事情,感覺一陣頭疼,突然問:“婉兒呢?”
陪床的同僚不解:什麼婉兒?
藍月說:“就是昨晚和我坐在一起喝酒的那個中國女孩。”
“逮捕了。”
“啊?!”藍月趕忙起身下床。
回到情報處後,疏通關係,找到柏林的警察頭子,要求釋放婉兒。
對方告訴藍月:“這個名叫婉兒的女人,她的丈夫是猶太人——康納德。這個事情變得嚴重了,不可能隨便釋放。”
藍月要求探監,對方應允了。
牢房裡,藍月見到了婉兒。
婉兒簌簌落淚,承認從奧地利趕到柏林,就是想通過藍月,看看能不能疏通關係,解救她的丈夫康納德。
藍月黯然說道:“你的丈夫是猶太人,不可能被釋放的。”
婉兒絕望地看著藍月:“求求你,求求你,自從我的丈夫被逮捕後,我都不知道他被帶去了什麼地方,有人說進了集中營,有人說被殺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隻想知道一個消息,他究竟在哪裡。”
藍月沉思片刻,道:“我先想辦法把你弄出去,你要照顧好自己,至於你丈夫的消息,我會幫你打探,你再也不要做過激的行為,你回到工廠,好好做工,效忠元首。”
婉兒含淚點點頭:“謝謝。”
在藍月的斡旋下,婉兒寫了保證書,斷絕和康納德的關係,並承諾誓死效忠希特勒,柏林警察這才把婉兒釋放。
當天下午,藍月把婉兒送到火車站,兩人揮手告彆,婉兒不知道藍月為什麼一聽到“陳三爺”三個字就反應這麼強烈,但她知道再也不能在藍月麵前提及陳三爺。
柏林警察已經警告過她了,再敢在“萊娜”麵前提陳三,就把你扔進火化爐。
但她能感覺到藍月的不正常,清醒的時候極度清醒,恐懼的時候極度恐懼,仿佛兩個人格存在於體內。
陳三爺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藍月救了他,還被蒙在鼓裡呢,他更不知道王瑩和白如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柬埔寨王室互通電報,故意泄露電文,讓日方截獲。
鄭小俊發出的求救電報並沒有石沉大海,軍統為了營救他,先把20萬資金彙入柬埔寨王室的銀行賬戶,製作貿易清單流水,否則日方情報機構是不會相信的。
香月清司一直在查這兩份電報內容的真實性,溯及貿易清單和往來合同,並再次致電德國國防情報局、中央保安局,得到了海德裡希的確切答複。
是藍月和軍統的共同作用,保了陳三爺一條命。
缺一不可。
但雙方互不知情,藍月不知道軍統的所作所為,軍統也不知道藍月的突發事件。
很快,年過完了,七九河開,八九燕來,開春了,冰雪融化,萬物複蘇。
村上花子將陳三爺從監獄接了出去,官複原職,繼續統領遠東貿易公司,並兼任商會會長,同時任東南亞商貿管帶,直接負責東南亞貨運業務。
劫後餘生,初春的太陽灑落肩頭,陳三爺一身嶄新的西裝,撥動輪椅來到了會議室。
200員工集體鼓掌,熱烈歡迎三爺榮譽回來。
1941年遠東貿易公司第一次全體職工大會,拉開帷幕。
柳爽作為公司副總經理,先做短暫發言,而後推出陳三爺,讓陳三爺發表講話。
陳三爺現在看到柳爽就生氣,她終究還是摻和進來了。
年前對她的規勸,沒起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