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一行人來到了裕昌飯店,飯店老板接到電話,早已恭候在門外,旁邊還站著來福。
來福和常威最近又打起來了,聽說是因為戚家少奶奶的事兒。
何老板麵子大,跟巡回法庭的人打了招呼,把來福取保候審了。
一行人隨著何老板和來福走入飯店,二樓雅間早已布置完畢,就等貴客入座。
那時沒有自動輪椅電梯,都是用手抬,一群人抬了老半天,才把陳三爺和藤田浩二抬上二樓。
這是一場輪椅對決。
入了雅間,陳三爺禮讓藤田浩二上座,藤田浩二推辭再三,最終還是坐在了主位,村上花子坐次位,藤田右側留出一個座位,等著高淩尉來臨。
再怎麼說,高淩尉也是市長級彆,麵子得給足了。
柳爽則坐在了村上花子下側,她還禮貌地幫村上花子拉了拉凳子,兩人對視一笑,宛若多年閨蜜。
陳三爺看得後背發涼:柳爽也太鑽營了,什麼時候和村上花子走得這麼近了?
柳爽下方是藍色妖姬、三尾毒蠍、赤麵蜘蛛。
轉了一圈,陳三爺坐在了最下位,正對藤田浩二,旁邊就是馬夫,靠門口的位置。
藤田浩二覺得不對勁兒了,忙說:“陳先生,你不能坐這麼遠,你得過來,你坐在門口,太不符合禮節了。”
“不妨事,不妨事。”陳三爺笑著說,“這個桌上,除了前輩,就是市長,然後就是女士,我坐在這個位置,正合適!”
說話間,高淩尉推門進來了,一進門就作揖打拱:“哎喲——花子小姐、藤田先生,我來晚了,來晚了!”轉頭對秘書說,“快把我帶的好酒拿過來,給藤田先生接風洗塵!”
秘書趕忙將兩瓶老汾酒拎上酒桌,高淩尉一臉卑躬屈膝的笑:“珍藏了20年,舍不得喝,今年有幸和藤田先生、花子小姐共享,實在是高興,高興!”
“哎哎哎?這還有個人呢,高市長,我在這兒呢!”陳三爺故意挑理。
高淩尉根本不想搭理陳三爺,因為上次那10萬大洋的事,還生悶氣呢,因為這十萬大洋,市政府差點黃了,開不出工資,人差點全跑了。
但礙於村上花子的麵子,高淩尉虛情假意地笑了笑,和陳三爺打招呼:“哦——三爺!”
陳三爺剛伸出手,要和高淩尉握手,高淩尉一扭頭,根本不理會陳三爺,又和柳爽說話了:“柳經理也在啊,您好,您好!聽遠東貿易公司的人說了,柳經理才華橫溢,精於算術,入職公司以來,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未來可期,前途有望,佩服,佩服!”
陳三爺一隻手擎在半空,好不尷尬,自己咂巴咂巴嘴,無聊地放下了。
村上花子插話道:“高市長,不必客氣,請快入座!”
“好嘞!好嘞!”高淩尉坐在了藤田浩二右側,忽地又站起來,雙手緊握著藤田的右手,“差點忘了,我還沒正式向藤田先生致敬呢!藤田先生道骨仙風,賭壇事跡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神采奕奕、氣宇不凡!開眼了,開眼了!”
藤田浩二嗬嗬一笑:“高市長,客氣了,請坐,請坐。”
“誒,誒。”高淩尉點頭哈腰坐下了。
“高市長?”陳三爺喊了一嗓子。
高淩尉一愣:“咋了?”
陳三爺笑道:“領子!領子!”
“領子?”
“衣領子!襯衫沒係好,領帶翻翻著呢,領子也沒落下來。”
“哦,謝謝,謝謝。”高淩尉趕忙整理了一下衣領和領帶,卻依然不搭理陳三爺。
柳爽媚眼一眨,嫵媚一笑:“花子小姐,我們點餐吧?”
村上花子點頭應允。
柳爽高叫一聲:“來福!”
來福火速跑了進來:“柳女士,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