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聊幾句之後,陳三爺再次打量自己的愛妻沈心茹,沈心茹也滄桑了,四年的等待、無數個無眠夜、數不儘的焦慮煎熬,讓她早早地生了魚尾紋。
不過還是那麼美,多了這一絲魚尾紋,更讓沈心茹顯得端莊成熟。
當年那個靈動、知性的女子,已為人母,飽含滄桑、雍容大方。
陳三爺心疼地看著沈心茹,又不舍地望著孩子,他輕輕蹲下,撫摸著陳愛茹的小臉蛋,這是生命的延續,血脈的傳承。
陳愛茹突然小手摸索一番,從兜裡掏出一塊糖:“爸爸,你吃糖。”
陳三爺一愣。
陳愛茹一臉稚氣地說:“媽媽說爸爸小時候吃不起糖,我就一直把這塊糖藏在兜裡,等爸爸來,給爸爸吃糖。”
陳三爺聽罷,淚水瞬間浸滿眼眶。
沈心茹也眼中浮淚,不停地點頭。
“爸爸,你吃。”陳愛茹把糖紙包開,塞入陳三爺嘴中。
陳三爺吃在嘴裡,甜在心裡,摸了摸兒子的頭:“好兒子,爸爸告訴你兩句話,你一定要記住,好嗎?”
“好——”
“第一,聽媽媽的話,第二,永遠不許賭博。”
“什麼是賭博?”
“你記住就行了,媽媽會告訴你的。”
“嗯!”陳愛茹深深點點頭。
麵對妻兒,陳三爺再次愧疚,一彆四年,兩手空空,什麼也沒給妻兒帶來。
上船之前,他就和鄭小俊商議了,不能帶任何東西,否則一旦被發現,就會被猜到這是送給沈心茹的,所以必須做到滴水不漏,一點物品和錢財都不能帶。
況且,陳三爺沒錢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三爺看了看手表,不舍地望了望妻兒:“茹茹,我該走了,從東南亞回來後,我自有安排,我一定能把爹帶出來,我們一家團聚!”
沈心茹傷心地點點頭。
陳三爺又將目光投向四姨太、雷子、花兒:“四姐,雷子,花兒,保重,我們很快就會團聚的!”
四姨太點點頭:“放心,這裡有我,茹茹和孩子都不會有事,你放心去做該做的事,我們等你!”
陳三爺再次擁抱沈心茹和孩子,隨即說道:“我走了!”
沈心茹不舍地點點頭。
陳三爺在沈心茹的發髻上重重地親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下愛妻身上的氣息,沉思片刻,轉頭就走。
“爸爸——”陳愛茹在身後撕心裂肺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