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活,死的死,歲月更迭,曆史前進,陳三爺要糾集一切舊部,在東南亞成就霸業。
天冷了,緯度越高,氣溫越低,北平的秋,自然與眾不同,這座古老的城市秋雨連綿,氣溫驟降,嗖地一下就從30°降到了15°,再嗖的一下,就結冰了。
春秋短,冬夏長,是北平的氣候特色。
萬裡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2000年的長城,中原政權一直靠這座綿延的建築抵禦北方來襲,也確實發揮了巨大作用,但1840年以來,列強的堅船利炮叩開國門,海陸空立體式作戰方式的出現,使得長城抵禦外敵的作用銳減。
北京法源寺的鬆樹上凝了霜,潭柘寺的火頭僧人依舊在忙,附子的幽香飄出,浸透層林浸染的西山,八大處的佛牙舍利猶在,香山紅葉蒼茫,圓明園的立柱無聲佇立,頤和園的湖水秋波蕩漾,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中孕育,生命頑強,蓄勢待發。
貝勒爺作為曆經三朝的老人,親眼見證了這座城市的浮世滄桑,他有時在南城的土坡上沉默、了望,不知在想些什麼,是想曾經輝煌的大清帝國,還是想起了江湖中各路好漢,也許在想那一夜陳三爺智鬥海震宇,殺了個回馬槍。
西貴東富,北貧南娼,這是舊江湖對北平城的評價,王府井照樣人來人往,西單依然有洋貨商,琉璃廠的磚瓦燒得透亮,海澱的秋葡萄、平穀的蘋果都結了霜。
藍靛廠火器營的舊房子猶在,程秀秀和七奶奶早已搬到了大西南,這裡隻剩一個鬆老三,依舊在賣大煙。
提起那鬆老三,兩口子販大煙,一輩子無有兒,生了個女兒叫大蓮,俊俏好容顏。
張瘸子看上了大蓮,想納大蓮為妾,大蓮不答應,張瘸子很生氣。
這都是張瘸子團隊的,鬆老三夫妻倆都是張瘸子麾下的銷售員,大區經理看上了下屬的女兒,鬆老三夫婦應該高興才對,跟著瘸子不會吃虧,隻會財源滾滾。
但大蓮有傲骨,一更鼓裡天,大蓮淚漣漣,埋怨爹娘吸毒販大煙,耽誤了奴家終身大事無人憐,二更鼓裡咚,六哥哥來到了門庭,青梅竹馬來私會,三更四更吹了燈,有心不叫哥哥走,爹娘若知道,定打不能饒。
五更鼓裡多,大蓮跳了河,六哥哥拿著紙錢去繞河,大蓮大蓮,讓哥哥怎麼活?
你死我也不能活,於是他也跳了河。
《探清水河》就是一出悲劇,反映了舊社會販毒集團和封建禮教壓迫下青年男女的悲慘生活。
鬆老三夫婦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失魂落魄,這是販毒的報應。
張瘸子卻無所謂,他現在極度膨脹,就等著發大財呢。
可等來等去,村上花子也沒回來,日本駐屯軍司令部也沒給他消息,大宗毒品也沒進來,他有點納悶兒:發生腎麼事了?
天冷了,皮褲套上了棉褲,光穿皮褲不行了。
但瘸子保持了一貫的穿衣特色,一身黑,無論穿什麼,外麵必須是一件黑色皮大衣。
皮草在他眼裡,就是至尊無上的象征。
東北已經零下十幾度了,海誌波每年最討厭的季節來了,他的前列腺若有若無,兜不住尿,一出門襠裡的尿袋就凍成冰坨子,晃來晃去,十分討厭。
之前張瘸子給海誌波透漏過一點消息,說這次陳三必死無疑,海誌波聽後精神煥發,感覺自己的前列腺新生了,小腹間有了暖暖的感覺,這是神經係統在搭線,預示著醫學奇跡,前列腺修複,但過去一個多月了,張瘸子那邊還沒消息,猶如潑了一盆冷水,海誌波又感覺下半身冰涼了。
大家都在等待一個消息:陳三死亡。
卻不知陳三爺早已跳出棋局,逆天翻盤了。
眼下,柳爽已得到救治,蕾蕾把她帶到了那個秘密的藏身地,也就是之前陳三爺養傷的那個石砌房子。
蕾蕾親手為柳爽的右腳消毒、換藥,幸虧救助及時,否則這腳丫子就廢了。
紮得很深,化膿了。
蕾蕾一邊給柳爽換藥,一邊笑道:“你可真大啊。莫說男人,女人見了你,都喜歡。”
柳爽咯咯一笑:“你莫取笑我。”
“我沒取笑你,之前陳三爺告訴我你的體貌特征,我還不信,現在信了。”